杨柳松*逆流之河：北方的空地*孤身穿越大羌塘无人区

铁鸟

    2001年10月16日21:30我终于下到了沟底，一条木头横在小眼前，那是有人搭的桥！表示曾经这是一条路！顺在它，离开了塌方沟，找了个稍微平坦的地方，大约有两米见方，坐在这个暂时安全的地方，才发觉湿透了的身体冷的发抖。失血加上紧张，体力迅速流失。
    一旦松懈下来，伤痛和疲倦就不可抵御的袭来。本想生堆火，取取暖，猎刀就挂在右侧大腿上，可受伤的手连拔出猎刀都不可能。于是打开帐篷包，用右胳肢窝夹住支杆，左手还可以动的几根指头艰难的把它组装起来，再支起来，在平时几分钟就可以完成的事，我足足弄了半个多小时，帐篷总算是支起来了。
    慢慢把身上湿透的衣服都脱了下来，从背包防水套里取出备用的衣物换上，再穿上抓绒衣抓绒裤钻进了睡袋。缓慢而艰难地做着该做的事，当躺进干燥的睡袋时，感觉人都快虚脱了。
    身体渐渐的暖和过来，感觉也慢慢的复苏，疼痛一阵阵的加剧。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而伤口也在每一次血液的脉动中痉挛般的剧痛，让人无法入睡。右侧身体疼痛难忍，从救生包里找出新的绷带，再扎在那已经浸透了血的绷带上。在救生包里翻了翻，找到半盒烟，数了数，还有七颗，点上一颗，发现上下唇已没了知觉，根本无法叼着烟，把烟嘴捏扁了，塞在只能张开一条小缝的嘴里，慢慢的吸着。
    身体慢慢不再颤抖，可依然感到冷。疼痛让我无法入睡，心情很平静。烛光下，发觉手臂上叮着一只蚂蝗，吃得圆滚滚的---用烟头一烫，掉了下来。上天对我如此宽厚，那么高掉下来都没有要了我的命，我也不想伤害它，拣起来，扔了出去。
    又点了一只烟，长长吐出一口烟雾，看着烟雾飘渺的在帐篷里弥漫。要是就这样摔死在山沟里，根本无人可以发现，而我也就在朋友的各种猜测中消失了。过不了几天，人们连谈论的兴趣都没有了，这就是人的价值。
    我户外探险的动机是什么？许多人都问过。
    蜡烛燃烧到了尽头，火苗蓦地跳跃了下，熄灭了。
    透过帐篷顶的纱网，看着漫天的繁星，冷漠的闪烁，如人世冷漠的眼睛……
    再点上一只蜡烛，解开左手无名指的绷带，让血脉流动，以免手指坏死。血又涌了出来，乌黑粘稠，手指上已结了一层厚厚的血痂，但血仍然在不停的渗出来，过了会觉得手指有了感觉，重新包扎好伤口。
    相机和GPS就在身边，相机后盖摔开了，还好摄影包上下都放了一些刚在吉当卡（小村名）换的一两斤糌粑面，否则相机估计要报废了。已没有力气去仔细检查他们了，想想以前走过的路，比这还危险的都走过了，居然差点因为一条小小的竹杖送了命，真他妈的有点冤。
    算着时间，抽着烟，凌晨五点多，头有点晕，熄灭了蜡烛，天边也渐渐有了些亮光。迷迷糊糊睡着了。梦境中，许多往事不停的跳出来，丑陋的欺骗的荒诞的……也时时出现那些见过的和未曾见过的朋友关切的眼睛……
    什么是真正的空虚？
    当你对生活丧失信心，当多年支撑着你的精神支柱，当你从童年的阴影里梦想追求的东西，当所有支撑着你的信念都轰然倒下的时候，你不再会愤怒，不再会怨恨，甚至对一切都不再会有热情的时候，这才是真正的空虚。
    记得多年前，背负着沉重的心情走进沙漠时，就对自己说：要么把那些包袱都留在沙漠里，要么把自己留在沙漠里。当我走出沙漠那一瞬间，就不再有以前的那个我了。
    每次户外遇险的时候，没有救援，没有帮助，一种原始的我要活下去的本能支撑着自己去战胜遇到的困难。冰冷的血液会再次燃烧，一种对生的渴望给你无比的毅力和信心。
    我才发觉，原来，我一直在寻找这样的感觉。
    一直以为人一生在学习如何活，其实，我们在学习如何死。于是，我一次次走入野外，一次次的把计划的难度做的更大更高，就如同吸毒一般，以此来麻痹自己，为的就是那种兴奋和感觉，也如同吸毒一般，剂量也一次比一次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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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疼痛中醒来，那摔得破碎不堪的表依然忠实的记录着时间：8:14。睡了大约两三个小时。
    这时有个小孩子经过。我打开帐篷艰难的向他呼救，小孩子可能听不懂汉语，吓得大叫着跑开了。也许他就是前面村庄的吧，也许他会向他的家长或老师说起，这样我就有得救的希望了，也许什么也得不到。
    头疼得厉害，太阳慢慢的升起来了，看到阳光感觉好温暖，又昏昏的睡了过去。
    11:30还是没有人来，也没有人经过。体力和精力随着时间慢慢的流逝。必须自救！必须走到前面的村庄去才能得救。
    爬出帐篷，在山沟里洗去口里的血块，喝了点水，对自己说要吃点东西，保存住体力。可下颌肿胀得不象是自己的，右边牙掉了两颗。门牙全部松动，根本无法吃得动压缩饼干。拿出摄影包里的糌粑粉，在摔扁了的小锅里，就着山泉调了点糊糊喝下。糌粑粉进入到嘴里的伤口里，异常疼痛难受。
    不想放弃装备，打算在前面的村子修养几天后继续穿越大峡谷。
    手上无力，怎么也打不好背包。把东西胡乱的放入背包，然后用脚踩紧，就这样吃力的装好了背包。背起背包，右侧的身体依然疼痛得厉害，伤口又渗出了血水。
    沿着小路一步步缓慢而坚定的向前走。没走多远身上就觉得没有了力气，额头上却不停的冒出冷汗，下颌的绷带已被血凝成了硬硬的一块，稍微动动头，或是喘气，就撕拉着伤口，刀割般的疼痛，汗和血顺着脖子滴淌着。
    走了约一里的小路，回头看看昨天出事的地点，自己都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么高！
    我昨天就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居然没有摔死，真算是命大了。
    再往前一段绝壁挡住了我，前面没有路了，在路的尽头有一块较平的石头。前面的泥地上有几个杂乱的脚印，较小且很新鲜，一定是刚才那小孩留下的---说明到此路都是正确的，可前面的路呢？
    把背包放在石头上休息了一会，观察周围的环境，发现脚下有段山崖虽然也很陡峭，勉强可以走人，可一直下到江滩（大江在此有个转折，东面一条湍急的支流汇入雅鲁藏布江，加上几个山岩的特殊位置，形成了一段较大的三角形江滩，距离我放背包的位置大约有20-30米高差）江滩上有串脚印，可以确定是人的，可看不清楚。于是放下背包，攀着岩石下到了江滩。结果很失望，这脚印至少有四五天了。
    沿着江滩往上游走出一段距离，爬上一块高大的岩石，开始观察前方：前方的支流如刀般劈开了一个小峡谷汇入大江。江滩也至此没有了，几面都是呈九十度的垂直悬崖，下面是绝对没有路了。
    坐在岩石上，继续观察：由放背包处开始，路究竟在哪？
    终于，在绝壁上看到了一小段大约两三米的风化的岩石上有条人踩出的路径。简直不敢相信那就是路，简直是玩攀岩。
    回到放背包的地方重新去探刚才发现的路，这所谓的路就是在垂直的由层状岩组成的岩面上，岩石层与层间宽度不大于20厘米的不连续断面组成，人就在这上面攀爬行走。要是我的手没有受伤，走这点路是没什么问题的，可现在两手都用不上力，要再掉下去，估计不会再有上次的好运了吧。但我要走过去。
    路一直在岩壁上寻找和试探，终于爬过了它，前面就是刚才看到的那支流的入口，水势汹涌，刀切般的断层绝对过不去，于是沿着支流往上游走。不一会，一条小路出现了，十来米的小路连着一个用四根竹子扎成的小桥，虽然桥的对岸是连着一个巨大的塌方区，但是只有这桥可以通过支流，在上游一点的地方，相对的岩壁顶端连着一个已经坍塌的铁索桥，铁索已长满了红锈，说明在桥的两端至少以前是有路的。
    于是回到放背包的地方，衡量了下刚才的“路”况和自己的能力，把背包右侧扎的防潮垫扔掉了，以减小背包宽度，以免被挂住。用受伤的左手和右肘支撑着，艰难的翻过悬崖，来到了小桥边，放下背包，大口的喘着气，衣服已湿透。
    取出最后的一只烟，盯着对面的塌方区开始找路。
    从底下爬上塌方沟是不太可能的，任何动物都无法爬上去。塌方区呈锥形，周围都是塌方后形成的剪切面，左面有一串脚印，于是缓慢地沿塌方堆边缘上去查看。足迹到是足迹，不过不知道是什么动物踏出来的---沿几乎垂直的剪切面蜿蜒而上；那就只有看看右面了---不敢从塌方坡直接切过去，以目前的状态，上面要是掉石头或是滑坡，我是无力闪避的。
    回到江边，沿塌方坡底部绕到右侧，一直攀上去。在快到塌方坡顶部的地方，看到在边上的泥土有脚印踩出的一个个小窝，几乎是笔直上到上方的树林,看来是这条路了。
    再回到小桥旁，俯在水边喝了几口，几乎快脱力了，背上背包，沿刚才探出的路而行，喘着气，小心的移动着沉重的脚步：我要走到前面的小村去。
    终于，穿出了这陡峭的山林，来到山顶，一条小路出现在眼前，村子就在前方一公里的地方---这条小路在我眼里意味着生存。加快脚步，向前飞奔而去，脑子里一片空白。
    又走了不知多久，遇到几个正在路边收获玉米的门巴青年，一下子我就彻底瘫了下去，跌坐在地上，无力的对他们说：送我到村里去。
    一个青年帮我背起了背包，另一个护着我，一步步向加热莎走去。
    我终于到了村子，我走出来了，我得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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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峡谷温暖潮湿，各种昆虫/爬行动物及其他大型动物很多，这并不难理解，

从700多米到7700多米的海拔分布，大峡谷有着亚热带/温带/寒带/高原冻土带等

广泛的动植物分布，整个西藏75%的动植物都分布在这一地区。98年中科院组织

大峡谷考察的时候，发现有许多的动植物居然是现有的资料上从未记录过的。

我一路上也见到不少的蛇/蜥蜴/昆虫等，数不胜数。

雨天，蚂蝗会疯狂向人进攻；晴天，要留心草丛下晒太阳的蛇，

尤其是没有什么树/长满荒草的乱石坡。这就是大峡谷的路，同时，

落石/塌方/泥石流/悬崖/疾病/丛林时时考验着敢于闯入她的探索者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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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10月20日下午和治保干事聊天，得知

白马岗并不是指墨脱。真正的白马岗在久当卡到加热莎间，山势特别险峻的地段，

那才是真正的白马岗，每年四月左右，有许多信徒在此举行法事活动。

还得知两条鲜为人知的线路：

01. 阿尼桥-依公伯山口（有村子）-过山有个小学-沿河到德庆-过藤网桥-墨脱。

02. 加热莎乡-加热莎村-萨拉札康（牧场）-松札（牧场）-索拉山口-波密县古鲁乡巴噶村，

过一个吊桥就到318国道，一共只用两天多时间就可以到札木（波密）

关于生殖崇拜，目前峡谷里已经很少，或是很隐晦了，大多立个木头桩子什么的，

真正雕刻成男性生殖器官形状的不多了，庙宇里有，做法事活动的时候会拿出来，

不过平时很难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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峡谷深处，一切商品都是靠人背过喜玛拉雅山的。例：

1吨水泥在波密县成本价格大概为300元/吨，而运到墨脱县成本价格大概为4600元/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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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热莎至加热莎村以及后面山口这段路很难走，不是因为山路陡峭危险，

而是一人多高的杂草拦路疯长，让你看不清脚下的情况。天气很晴朗，要格外当心蛇。

过了加热莎村，路虽然陡峭险要些，但比前面的路开阔多了，算得上“高速公路”了，

但不停上坡下坡，慢慢消耗着体力。今天的目的地是甘代乡，夕阳斜挂在雪山上，很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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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代被几座雪山所环绕，风景优美。
    和其他乡一样，装有电台，用太阳能电池供电，总的来说并不象想象中的那样闭塞，几乎家家都有小半导体收音机，通过广播也能听到外面的信息。
    甘代乡算比较大的村落了，近年，还在这修建了一个希望小学，校长加老师一共2个人，学生大约有8-9人。我去看的时候，孩子们正围着教室外面的墙根转圈，边转边朗读着藏文。
    我对校长说：这些小孩子藏文朗读不错，会写吗？
    校长看了看我：他们朗读的是汉文……
    险要的地形让其他村落的孩子无法到这来读书，并且，在我走过的村落里，好像没太多人对读书识字感兴趣。外面的世界对他们来说太遥远了。
    江的对面是鲁果村，后天，我要翻越果布拉山口，前往峡谷的更深处。连以前常抱怨/诅咒的路也不会有了，真正的大山和原始无人区等待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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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1年10月24日，晴。今天是进入峡谷以来走的最艰难的路，之所以叫路，是因为它联系着鲁果和巴玉。其实是没有路的，当地人凭者记忆，在山上寻找可落脚处而行。
        在一个毫无标志可言的地方，向导带着我离开了泥石流沟钻进了树林。当有向导时，你会发觉这条铺满落叶的路很明显，可你看看周围：到处都是一样的，没有向导绝对无法找到路的。
        就这样在丛林/泥石流沟/滑坡区不停攀爬，迂回前进。慢慢我明白了向导的意思：没路，目的地就是山顶的那个山口，尽量找干涸的山溪/泥石流沟而上，因为这些地方虽然危险性大些，不过相对很开阔，这样可以避免在丛林里用刀砍路而行，大大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11:40，我们终于坐在了海拔3360米的果布拉山口。天边雪山环绕，红色的灌木/高大的松树和山下温带雨林的风光截然不同，随海拔垂直分布的植被在大峡谷格外的明显。
        GPS导航线路：鲁果-P012-P013（果布拉山口）-ASD（阿斯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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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感觉很累，于是打算休息一天。上次受伤的血已经把头发板结成头盔了，应该洗洗了。
    离村子不远，经过一个堆满“察察”的玛尼堆，一条很大的山溪从半山上倾泻而下，发出巨大的轰鸣，嘿嘿，这可以淋浴淋浴。从背包里找出香皂和毛巾，向小溪跑去。
    村民示意我水很冷的，不能洗。我很大肆地说：没关系啦，俺身体好……
    瀑布在下面形成一个小潭，山涧中阳光无法晒到，站在瀑布下的水潭中，天啊，好冷的水，这都是从雪山上下来的融水啊。可牛皮已经吹出去了，咬牙顶着吧，三两下洗洗就赶紧去太阳底下晒晒，如被火烧了尾巴的猴子一样，在水里蹦跳着，大喊着给自己鼓劲，然后准备上岸来，可这时候，一个当地女孩子拿着个木桶子来这洗衣服！MMD，谁说藏族人不洗衣服的？
    这个水潭就那么大点，大约10多个平米大小，我把自己腰以下埋在水里，心里琢磨着怎么上岸啊，我的衣服在她背后……
    我冲她喊了声，意思是能否回避一下啊？她冲我笑笑。当时情况很紧急，俺都没看清楚她是否长的漂亮，因为我发觉我牙齿打颤的嘎巴声已经震动得我视线都看不清楚了。
    你别误会，以为我害羞不敢上岸啊，主要是冷水里呆久了，热胀冷缩嘛，我不想在藏族MM面前给咱汉人丢脸啊。够高尚吧。故事的结局是：我大喊一声指着她旁边，她转头看时，我捂着下面飞快地跑上岸……
    事后，有朋友说我此举很愚蠢，应该捂着自己的脸才对。
    在太阳底翻着面的烘烤下，终于缓个劲来。主人养的一只小猴子爬到我身上来晒太阳，小猴的脑袋右侧有条吓人的伤疤。这可怜的小家伙是他们狩猎时的幸存者：当时这小家伙在母亲的怀抱里，估计是无比的幸福和安全吧，一瞬间，子弹贴着小猴子的头右侧射进了母亲的胸膛。从树上跌落的时候，死去的母猴仍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孩子……
    看来我此次受伤，身体很虚弱啊。不行，得补补。早就注意到村里有家人家有几只鸡，要不今天就FB一下？于是跑去问那村民。原来他是个猎人，常把猎获的猎物去波密一带换点油盐什么的，在村里还算生活的不错的人家，也懂一点汉语。
    我问：这个，多少钱？
    答：公鸡，150一个。
    我想这也太贵了，我穷，有些不舍得，于是一边劝降自己的肚子，一边搜索看如何能把鸡搞到手。几只母鸡在旁边扒拉地皮草根什么的，我盯着它们盘算着，猎人看我一直盯着这个看，给我比画了几下，他不知道母鸡汉语怎么说，于是用藏族最流行的语法：鸡的老婆，80。
    鸡的老婆对我来说还是太贵了点，一番讨价还价后，我还是没能说服猎人，看来只好说服自己的胃了，跟着猎人进到他的屋子，喝着他自己酿造的青稞酒（其实，他如果不去打猎，而去开个醋厂什么的，肯定比“老陈醋”这个牌子还要火）老毒一边喝着，一边挑着拇指夸奖着，一边打量着房间。
    房间里基本什么都没有，中间是个用三个石头支起来的火塘，地上到处都铺的是各种动物的皮，火塘上挂着一些的动物的零件，类似我们这做的蜡肉吧，墙上挂也是挂着许多，都黑糊糊的看不大清楚，倒是靠我很近的挂着一串熊掌。
    我问：这是干什么用的？
    猎人说：冬天雪大的时候就打不到猎物了，这些都是用来在那个时候喂猎狗的……
    熊掌！喂猎狗的？靠，估计这些狗是全世界餐标最高的狗了吧？！
    一番蘑菇后，我买了一串熊掌，不到100块钱，MMD，没鸡吃将就吃点熊掌凑合着补补好了。
    出门的时候，猎狗们狂吠着热情地跟我送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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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溪在一个相对比较开阔的小洼地消失了（N29°47′28.6″E095°11′15.6″）

这附近不时可以看到猎人砍出的路和路标。由这继续南行走，

基本在一个陡峭的悬崖上行走，靠高山杜鹃的藤蔓为脚点/为台阶/为扶手/为绳索前进着，

在树丛的缝隙中，不时可以看到西侧的加拉白垒和岗日嘎布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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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世纪20年代英国植物学家F K Ward提到“虹霞瀑布”据他描述，那是条约100公里长的江面瀑布……
    出发时，在成都，税小洁给我的江面大瀑布的地点：N29°46′35.4″E95°11′23.1″。
    来到这个大沟，果然看到了税小洁给我提到过的那个巨大的象个房子的大石头。从这下去有个看起来比较安全的小平台，水就是从这飞下去的，于是我把帐篷就扎在了这，看着那水如同一条白色的龙从我旁边呼啸而过。在江面上，我发现一个巨大的江面瀑布就在刚才我打算下去而没有成功的地方。我坐在悬崖边，安静的看着江面上汹涌的水流，泛着白色的水花，这就进入到江面瀑布区了，再往上游看，整个江面泛着白光，前面那陡峭的如门一样挟持着江水的悬崖，就是西兴拉山口了，翻过这山口，就可以进入白马狗熊，那是真正的无人区啊。目前这样的状况，我能应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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税小洁《我难忘的N个隐秘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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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流在世界最高的河流》http://www.16qx.com/bbs/read.php?tid-9236.html

2006年7月13号正式开漂。开漂地点选在当曲河源头，海拔4761米，

东经32°50′664″北纬94°15′827″

按照预定的漂流方案，考察队分为2个组。一组为漂流组，一组为接应组。

漂流组由杨勇/徐晓光/税小洁/摄像小刘/浆手小杨5人组成。

原定杨八爷是漂流组的浆手，由于头天的高原反应改为接应组成员。

接应组的接应地点，应该在8天后的至多县索加乡江面附近接应。

由于接应的地点比较复杂，不通公路，若接应不上，

漂流组将继续漂流10天到15天，抵达曲麻来县大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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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曰：人之欲，如身处荆棘；不动则不为之伤，动则伤痕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