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节

WINEND

    在超市排队买单。海报宣传单上印有刮胡刀之类的促销物品，今天是父亲节“父亲”两个字迎面突然袭来。
    长长的队伍慢慢消磨，轮到前面一个独自购物的男性长者了。他把选购的东西一样样摆出来，动作和缓；这样热的天气，白衬衣一丝不苟的塞在长裤里。样子像个退休的小干部或者小学校长。
    他买的是促销装的大包装康师傅方便面，几袋挂面，馒头，火腿，腌制的瓶装小菜，大瓶豆腐乳。我爱观察别人的菜篮子，猜测他们的生活方式，这也是购物的乐趣之一；大部分老人在他这样的年纪都十分讲求养生，以求颐养天年。而他买的食品囊括了防腐剂，腌制，高盐等词语。
    我望着他，他的两条手臂布满了老年斑，是不健康饮食的证据。
    收银员叠加了所有的商品价格后，报出一个总价，然后热情的对他说，您只差2元钱就可以去换取赠品，因为今天是父亲节。收银处摆放很多香口胶薄荷糖等小物件。他只要随便买一样，就可以凑够消费额。很多老年人都喜欢这一套，喜欢免费的赠品。而他带着点腼腆的微笑地摇摇头说算了，不要了。
    最后看到他的购物袋里还有一把青菜的时候，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不知道他是谁的父亲，周末的独自购物，他显得那么孤独。
    这是我父亲走后我遭遇的第一个父亲节。
    有多久没有想起过父亲了。虽然每天还是给他上香。取出三根檀香，点燃，插在香炉，顺便擦洒下的烟灰。动作越来越熟练，越来越匆忙。伤痛到最后就是麻木，习惯和淡忘。
    看着老人踯躅离去的背影，并没有陌生感。心里默念；父亲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