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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子的西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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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2-26 13:37:1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一)

    生命从第一声哭喊开始,就意味着,哪一天,凋落在,某一个日子。
    睁开眼睛,我就想爬起来,总觉得时间,都要从躺着的身下,归于虚无。又怕沉积累计的虚无,变成一种忽然的现实。
    语出即行,是因怕自己原本飘渺的人生,虚空枉度了为人的幸与非幸。
    想去很多地方走走,却总是,把出走的条件,定的过于苛刻。想去踏实沉淀哪怕一小点的内容,来充实自己仅凭想象的落笔处。担心,这样的想象,会变得令人浮躁。我渴求泥土一样的踏实,并且在这泥土里,自然的长成,一颗慢慢变老的小野花,迎风摇曳,也能生出,非比寻常的姿态来。
    始终会记得这一生,所要之物的走向。
    偶尔,在一个名为“童话”的故事里,实现了自己那时长期以来的梦。这时我才知道,心里巨大的安慰,是来自于自己为所要创造的可能性,来自于我从未意识到的理想。向往到国外看看,我的向往在心里久留,却不自知。
    飞机载着我的愿望和汉莎航空的完美服务,从早上开始,追赶着太阳的方向,一直向西。
    一出机场,我看到了象大海一样碧蓝的晴空,海边的寂静和深广。瞬间,恍惚和疲劳,迅速飘散在眼前的风里。法兰克福的天空飘荡着清冷的雨,这又令我异常的兴奋,因我确信,这是德国的雨。
    黄昏时分,走在街上,坐在酒吧里,我惊奇的看着周围的人,听着似懂非懂的德国“英语”一种骨子里和时间阻断而来的陌生。时差,显得没有意义,又不得不机械的存在着。
    德国静默的气息,浮在面颊上深沉的眼睛、眼睛里静伏不动的情感。那种象江湖互相审视的鱼,一样小心而谨慎的划过彼此的目光,表明身份不同。在四周巨大阴影的眼睛里投射的情感,看上去,跟中国没有区别。
    兴奋退却的傍晚时分,恍惚与疲惫,迅速主导身心。在周围,一直弥漫着那些怪味,异国的体味,我被一种浓浓的香水与身体混合的味道,包裹在一种浑然忘我的陌生里。
    离家,直线上升的远隔,并未打动我忘乎所以的意识。停下脚步,忽然知道这一路,我一直带着美丽哀伤而温柔尖锐的心情。
    我妈两个月前,查出绝症的时候,靠着医院门口的一辆车,我都快倒下了,以为从那时候,她会带走我活着的意义。十七年前,一个手都不能握一下就离开我的女儿,在去另外一个世界的时候,带走了我所有的快乐。有一段时间,活着,就是不言不语。那些死生离别的噩梦,整整覆盖了十年,我生命最美的时光。
    在野花绽放出芳香的季节,枯萎在,自己人生的战栗中。
    经历和经历的事情还有爱,揉和在一起,我获得了一个认识自己认识人生的视角。
    从机场走出来,一路走一路看天,万里无云的蓝天,不知为什么,看上去,那么叫人伤感呢。又深又广的一片无垠,像一颗满怀幻想和情感悲伤的心。这一路,这些完全不能看清我面目的同行者,一副墨镜,足以遮掩瞬间的神情,却无法隐蔽狼籍不堪的真实。
    有一年,我打算背上行囊,远走他乡。去忘怀,所经历。那些划痛生命,留下的伤痕,隐隐的痛,让我试图逃离案发现场,去治愈疲惫忧伤的躯体。我妈说:想了咋办?
    一句话,轻而易举,粉碎了我的“梦”仿佛,真的离开了,就是对我妈对祖宗的背叛。离开了故土,甚至有可能会毁掉自己的一生。“叶落归根”中国人的老话。一片树叶,只能在自己的树上,离开它的树,会有一生中最美的飞翔,可它就死了。
    随着自己说“你这样好看,是那么样的与众不同呢”美丽的悲剧也开始了,会将自己置于死地。
    一辆客车,将我从法兰克福载到卡塞尔。一路上如画的美景,阻断了人正常的生理需要。
    住下来,便是迫不及待的去感受,一条小河、一条小路、一地地的野花和满树通红的野果。几个鸭子,在清澈见底的河流里,自由的来回悠游。我仔细的辨认着,与中国鸭子的不同处。才发现,这分明就是中国的鸭子,但它游曳在德国的水里。
    怎么每一条河流,都让人想起“莱茵河畔”?
 楼主| 发表于 2009-12-26 13:41:45 | 显示全部楼层
(二)

    河流在诉说千百段旧情,河流在诉说声声叮咛,凝视你忧郁的眼,我真的不知,你的心可会平静?
    行走在哪里,都如有爱的声音,在干枯的心里流淌。“莱茵河畔”这个地方一定充满情感故事的细节和情绪,可是,除了我们自己,谁看到故事的主角? 他们,像影子一样抓不住。
    在这里,有一段爱情一定是美的。“爱在塞纳河的黄昏”静静流淌的情意,一直诉说在优美的旋律中。人对不同人的吸引,男女间相互的好奇,有时成了爱情,那不是心心相印的爱情,是一种,恍惚的激情。
    有时候激情是致命的,如果把它看成是一生的生活、是末路的狂花飞溅。
    在我住下的地方,往北面行走一会儿,就可以在街边,喝一小杯啤酒。小坐之后,继续向前走,在一个有雕塑的园林里,一边坐着,一边看日落。天慢慢的黑,心里的思绪一刻不停的渐暗。潺潺的河流声,如同我母亲在唤我回来,树木和花朵散发着黄昏的气息,我心里一直挂着,我妈早晨起身的艰难。美丽的卡塞尔郊外,梦幻般的,散发着夜晚的气息,萦绕在我泪眼迷离的视线里。在我心中,却怅然若失。
    刚到卡塞尔的下午,为整个街道的干净而充满艺术气息,我一时忘记了心里那些带来的忧伤和烦闷。寻找墓地的过程,在那些80后的德国孩子,热情奔放的凝视中,抄着一口中国人听不懂,外国人更听不懂的英语,描述那些“死后在地下睡觉的人”,住在哪里时。几个德国小伙子,懵懂疑惑的笑,忽然明白的时候,在他们友好而放肆的笑声,所指的方向里,我发现自己,还是正在看重和正视死忙。
    墓地,就在转身的拐角处。
    卡塞尔,是德国不大的小镇,在这里,五年一度的卡塞尔文献展,吸引着全世界艺术家,带着梦想,静静的来到富尔达河畔。黑森州的宁静,在艺术杯盏的碰撞里,散发着无穷的魅力。
    小镇不大,随处可见,那些墓地。
    以前曾经看过,关于国外的很多墓志铭。
    “我睡着了,请你不要打扰我。”
    “别出声,我正在思考问题。”
    “你来我很感激,不过这是我的休息时间。”
    “下次你来,我可能还在睡,抱歉!”
    这些墓志铭,诱惑我走进那些死亡。跟中国那些刻着“XX大人安息”相比,我的恐怖感消失在这些墓碑下,“哭泣的天使”让人既伤感无奈,又感情荡漾。在墓地那些美丽的花草里,仿佛有隐约的小天使,在陪着这些在地下睡觉的人,寂寞,变成活着的往事。只有永恒的安宁,浸透在这午后的时光中。在这里想到我妈,心里就很安慰。
    墓地里,一位身着黑色短衫的花甲妇人,手里拿着一束玫瑰,静静的放在丈夫的墓碑下,在胸前完整而缓慢的划了十字,就像我摸着心脏的方向那样。老妇人的丈夫死于五年前,每到月末的时候,这位妇人,便来点亮他墓地的灯盏,一束玫瑰,就像生前送到丈夫身边的一只温柔手。
    这样静静的感受生死之间的一种对话,沉默,变成了最动听的诉说。坐在那里,我的心,安静的跳。想象多少世纪之后,他们在什么地方相遇,或者又一起去度假、旅行。
    又一个逝去的人,在墓地接受祷告。神情肃穆的亲朋们,轻轻的把逝者,留在了雕塑成“天使的眼泪”的墓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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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26 13:42:18 | 显示全部楼层
(三)

    住的地方,是卡塞尔一个废弃的工厂。在这里,我和那些在互联网博客上,一起应艾未未艺术作品邀请的另外1000人,以一个“行走的艺术品”的身份,享受着游走德国小镇、吃着家乡饭菜和优良卡塞尔水果的待遇。自由的,随心所欲。没有约束,允许每个人,充分放开思想去感受,不一样的心情。
    忽然想,我是那么重要,缺了我,就不是“1001”不构成童话。这样看来,参与活动的每个人,都是那么,不可或缺。
    这个故事听起来,对一个越过千山万水,在一个陌生民族的中国人来说,不可思议。对于每个勇敢参与的人来说,却温馨感人,好像高山流水。艾未未,便是用英语弹奏这一曲调,一个绝非凡响,不老的老头儿。他络腮的胡子,一定被路青的柔指,曾经梳理出完美的状态,一根根的,就像不知道这是多少根弦的琴,能奏出,奇妙的动静来。睡觉的时候,他的胡子据说,有时候放在被里,有时候放在被外。
    路青就是这“莱茵河畔”爱情里的主角,她看上去,总像是穿着睡衣上街,但却是那么一个高山流水的知音。她问我:这里住的还好吗?感觉呢?
    很棒!我的回答里,还有一份实现理想的,深重谢意。
    故事就这么发生了,这样的故事,在欧洲可不多见。德国人,似乎对这些行走的艺术品,抱有特别的好感和兴趣。“中国,你好!”在这样的不停歇的问候里,出自这些人高马大的毛乎乎的人嘴里,我望着他们,将信将疑。
    卡塞尔的七月,明显冷于中国的北方小镇。
    免费拨打国际长途,是每个参与活动人,享有的权利。包括除了个人在德国购买物品的一切费用,都是路青的老公艾未未来出。这个艺术气息囤积在身上,不发就要爆炸的人,时而看上去,像个孩子,他总超乎寻常的,是那么会玩。让人,难以置信。
    电话,我妈说,我很好,别惦记。我的心就怒放出,一朵奇大无比的花来,可以占满心房,驱散忧伤。
    德国七月,连天的风雨,让我庆幸的看到了艺术的真精神。我始终确信:自然生发的情感和现象,才表现艺术的真精神。
    艾未未的装置艺术,在一场风雨过后倒塌了。为此,德国国家主流媒体的记者,对中国这个著名的建筑设计大师,产生了怀疑。
    艾未未,并不以此为然。或许,我的观点正是他的理由。
    在卡塞尔街头,随时都能看见,这个享誉国外的艺术大师,低调和善的笑容。一个租来的自行车、一个小莱卡数码相机、一个随行的摄像师。一个他,仿佛他常出没的这个地方,每一天都是崭新的,每一刻,都是诱惑。
    见一次路青,可不像在北京那么容易。
    在北京的草场地,她的居所,那些流浪猫,跟路青的关系很好,据说,在路青睡着的时候,那些猫会无偿的为这个独特的女子,压住被角,曾引起艾未未醋意。有时候忽然想起路青,总会跟幽灵般敏捷、神秘或慵懒联系起来。她善良而严肃的额头,有种特别悠远的表情,好像从树上飘落下来的绿叶,奇怪但美妙的服饰,清凉如冰的声音,渐渐地变成一个模糊而深重的阴影,在那些废弃工厂里,白色的帐篷下,散发着,一股来自卡塞尔的中国古色古香,笼罩在我的心灵深处。
    路青和几个人一起,在帐篷外,等待每一个人,说出自己的感觉,和行程的经历。这个时候,我想,艾未未,正在梦着他的作品,内心都在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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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2-26 13:59:2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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