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小鸭子的死掉》

WINEND

    4岁的儿子做了坏事：用玩具压死一只毛绒绒的小鸭子。是养在阳台上当小宠物的。等我发现时候他还给鸭子盖上一块毛巾。
    我大喊大叫，说你为什么要弄死它？！你怎么弄死的？！
    儿子轻松地说，它睏了，睡着了。
    什么睡着了，腿伸的直直的，是死了！
    儿子有点害怕了，说，它总叫嘛，我让它不要叫，用那个弄的。他指着一个玩具。
    我不管不顾的说，是你把小鸭子的内脏压坏了，它才死的。然后我勒令他马上去睡午觉。
    他知道闯货了，就乖乖去睡觉了。晚上他忽然问我，妈妈，什么是内脏？
    事情到此，我觉得有一点不对劲。
    我常常和儿子玩装死又复活的游戏。一开始，他看见我一动不动的样子很害怕，声音沙了，嘴角撇下来了，“妈妈，妈妈”的叫。我也实在装不下去了，就大笑着又“活”过来，游戏在我们的笑声中结束。
    儿子是个聪明甚至敏感的孩子，但他不了解甚至误解“死亡”的含义。有了这个机会，我就告诉他死亡是什么。死亡就是永远的离开。他一言不发，我知道他需要些时间来消化这些模糊的词汇，“永远”，“离开”。
    小鸭子也才养了两天，我觉得孩子和它还没特别有感情，很快我就不再想这件事了，毕竟是孩子的无心之过。但是，今天儿子又问我，小鸭子离开后去哪里了？我一时间感觉自己黔驴技穷。
    孩子经历过与爷爷姥姥等亲人的暂时离别，但爷爷姥姥会经常来电话，儿子也会在想念他们的时候打电话给他们。我知道，孩子是又想起小鸭子了。
    我没有去编童话故事，讲小鸭子飞到天堂什么的。我告诉他，小鸭子死了，埋在花坛里了，变成小草的营养了。世界上再没那只叫“烂蘑菇头“的鸭子（儿子给它起的名字）了。
    孩子的眼框中有了泪花。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自己做了错事吧。
    我知道在孩子的成长体验过程里，那只伟大的小鸭子不得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