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天乐《大陆农夫市集的组织与发展》

铁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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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鸟

    很高兴今天有这个机会又来到CSA大会，和大家交流。我感觉这像一年一次的工作汇报，和全国各地的农友and同行来做一个交流。今天我除了讲国内的工作，也会讲国际的农夫市集发展。我叫常乐天，主要负责@北京有机农夫市集。
    一是农夫市集形成的背景。
    二是北京的经历。
    三是全国农夫市集。
    四是讲一下和农夫市集有关的挑战and未来发展的展望。
    图解。这是美国的一个研究说，消费者在超市里买到的东西，你花的钱有多少钱是到了初级生产者农民的手里，比例是百分之零点几到百分之二十几不等。农民在价值链的最底端，这是全球性的问题。在中国，除了农民在价值链的最底端，农民的生产也面临困境。一方面，消费者不知道怎么去买更好的东西，同时，商家有各种各样的误导，比如商家告诉你要吃鱼肝油，and这并不一定是消费者真正需要的and对我们好的东西。但，另一方面，对于生产者来说，因为食品价格很低，特别是初级农产品的价格很低，必须通过大量的化肥化药保障产量，从而提高自己的收入。即使农民知道化肥化药对于农业and甚至对于自己的健康食品安全不好，但是因为ta很难有渠道提高，ta如果做生态农业很难提高售价，所以ta们也很迷惘。
    换句话说，我们发现现有的食品生产流通体系没有办法满足消费者and生产者的需求。所以，现在国内开始出现了替代性食品流通体系。具体表现形式，有像徐曦这样的妈妈们组织的有机食品团购，也有像小毛驴and全国遍地开花的CSA农场。另外一种是我的北京有机农夫市集，倡导消费者and生产者之间对接，尽量减少中间环节。更深层次的是，我们一直想推动，但是一直没有见到的消费合作社的模式。
    简单说一下我的北京有机农夫市集。
    2010年5月，张映辉老师第一次做。我是2011年5月底接手的，and开始比较规律化地做，迄今做了80多次。基本上每周都会有1-3次不同的活动。参加的农户由几家增长到稳定的时候40多家。
    图解。这是以前的组织者的一个图。可以看到这是2011年的时候组织的农夫市集，当时的老外想法很简单，说我们能不能有一个平台，让生产者and消费者之间能面对面地交流交易？我们的目标很明确，只服务于中小型的生产者。因为我觉得大型生产者能够通过超市and电子商务等等等各种各样的形式，很容易地卖掉它的产品，但！中小型的，特别是生态农户，其实面临很大的销售的挑战。同时，我也希望能够服务到消费者，维护食品安全。但！我更深层次的目标，其实我做这个市集是为了减少化肥化药带来的环境污染，希望有更多的农户通过这个模式能够提高收入，从而鼓励ta们从事生态农业。
    另外，我强调公平贸易and经济正义。更长远的目标是重建社会的信任，让大家觉得我是可以信任生产者。
    图解。前面看到的那张图是2011年4月份，这是2011年9月份，再去小毛驴，这个时候团队非常的国际化，基本上是以志愿者为主形成的团队。刚刚小马说卖炭翁一天能赚100块钱，我大概有100个志愿者为这个平台贡献，有4-5个人全职在做。我两年发的工资，一个月的薪水是1000块钱，比卖炭翁还差。
    我每周做活动，每次三十多个摊位，一半左右是卖生鲜农产品的，每次做三个小时左右，实现15-25万左右的营业额。我们现在基本上是不收取摊位费的。
    图解。大家可以猜一下这个图是什么意思？这是北京的一个地图。二环三环四环五环，这些西红柿是我两年来在北京各个地方办过市集的地方。经常有人逼着我and要我改名，因为我卖的农品没有机认证，像肉制品更是不能够达到有机标准，而且多是私屠乱宰。我说，要不然我就改成游击农夫市集，因为一直在换地方，每次是通过微博公布活动。
    图解。这又是一张北京地图，大概四环的位置。我在北京大概支持到有将近20个生产者，基本上都是从2-3亩地，屋前屋后种点菜的小农民，到有100-200亩的新农夫，城里人去包地种菜的人。
    同时我也通过合作伙伴，自己也去外地找一些农户，支持到全国各地有近百个农友。
    尹瑞庆尹老师一早说PGS参与式保障体系，我市集的组织者也是消费者，自己没有农场，不从事农业生产。我认为我们可以把别的消费者组织起来，一起对农场进行监督and考察，更加深入地了解食品是怎么生产出来的，and农友面临什么样的困境。
    比如最近一直在说饲料里面有没有转基因成分，消费者就觉得你怎么可以用转基因成分？但消费者不了解的是，对于普通农友来讲，很难分辨在市场上买到的饲料。哪怕农友去买本地的大豆玉米，是不是转基因的没有人能告诉ta。或者卖饲料的人跟ta讲这个玉米不是转基因的，没有人能够分辨。这是很悲惨的现实情况。当然，我自己对转基因的态度不是跟所有人都一样。这就是我们的社会现实。消费者要去明白，而不是强加给生产者说：消费者对食品安全有一个很高的甚至不切实际的想象，要求好的农户都要完成这个想象。我觉得这个是不现实的。但我认为，通过消费者and生产者之间的交流，包括ta们自己去农场看，能够加深这种信任，加深ta们对农业的理解。有很多人认为第三方认证很权威，后来我跟搞第三方认证的人聊天，发现ta们一年只去过1-2次农场，and去之前还要打招呼。我们消费者去农场，有些消费者很精明，and会自己开着车跑过去，and不跟农民事先打招呼。
    我也要求农民把信息更加公开透明，但！我对接的30多个农户，我的工作人员很难把信息整理出来，所以希望有更多的志愿者加入进来，帮助我把信息更好地整理出来。
    除了本地的不使用化肥化药，不一定有认证的，我称之为有机农户之外，也鼓励没有添加剂的食品。同时也鼓励使用环保的材料来洗碗洗衣服，因为我认为有机农业不仅是安全的问题，还是环保的问题，希望消费者在自己生活的方方面面实现可持续绿色的生活方式。
    图解。这是我的市集上面的加工产品的照片。在农夫市集的产品，跟你在超市里面买到的有什么不一样？
    一是农产品可追溯。生产者必须亲自来摆摊，能直接问到生产者（鸟儿批：这不叫可追溯）
    第二我比较强调本地生产and本地销售。北京有的产品，我尽量不从外地引进。我知道外地有很多养鸡养猪的产品很好，但北京本地有的，我希望尽量保护北京本地的农户；如果中国有的，不从外国进口。我也强调生产and消费之间的对接公平贸易，将食品标注所有的原料。
    最后重点的讲一下全国农夫市集的情况。
    在市集上，大家看到的是一周几次的买卖的活动，我们也通过做农友讲座and农友沙龙，请外国专家给农友做培训等等等各种各样的活动，我希望把市集做成有机农业的媒体中心，也希望做成消费者and教育者的平台。
    图解。这是一年多以前一个杂志做的全国赶集地图，现在的市集比这个要更多了。
    全国各地的叫农夫市集的，分成不同的种类：
    一个是由NGO或消费者牵头，比较强调服务中小农户。我们不能说严谨，但相对来说有比较严格的准入机制。比如对所有的农户进行拜访，如果是养殖的话，需要是自然养殖的，有这方面的要求。要和农友的关系比较密切。上海西安成都昆明的市集，相对来说里面是比较一致的。
    还有一类是已经从事有机农业或想从事有机农业的企业发起的，甚至是由农场发起的。它的准入制度不是那么的清晰，所以你看到的不能说是鱼龙混杂，有大企业，有小企业，有中间商，产品不像我这样有严格的规范（鸟儿批注：此处粉色标，代表不真实）这是南京杭州深圳天津济南都有这样的市集。
    还有一种像上海有一个CSA农场，长期都在高档小区里面做活动。
    还有是由企业操办的，比如电子网商，会在小区里做活动，把不同的产品摆上去，也叫农夫市集，实际是看不到农户的，基本都是推销人员and销售人员。
    现在北京上海还出现了混搭的市集，不光卖食品，土特产等各种各样的东西都有。你能够卖到一些生态农产品，但相对来说搞不清楚准入标准到底是什么。
    2012虽然市集得到了非常长足的发展，全国十几个城市都有市集，频率越来越多，但面临越来越多的挑战。市集基本是游走在城市法规的灰色地带，很多的产品没有QS。原则上讲这是违法的。包括我们办市集这种形式，工商城关税务都能来管。大部分是没有固定的时间地点，消费者觉得很难来跟。
    且！规模and影响力很难提高。如果继续再1000元平均一个月的工资，不出3个月我这边也得完蛋。怎么更加持续的去做？是非常重要的。
    且！制度建设比较薄弱。我前面说的第一类相对比较严格的准入机制，也没有特别好的制度性的东西去把它做下来。北京其实一直想推，但是很慢。and已有农户代表推选出了一个筹委会进行管理。上海农好农夫市集9号会开一个会，也会做这方面的建设。
    北京我们大概服务了40个农户，但！光发电子邮件向我申请入市的有400多，但！一半不符合的，比如规模很大，甚至完全不是有机的。我也去看过农场，到处都是农药瓶，还跟我们说是有机的。相信400多个里面可能有200个是符合我们要求的，我应该扶持到支持到ta们，但没有做到。一是确实我能力有限。二是我的消费者群体不够大，一个礼拜只来一两千人。单靠市集是不能够满足这些消费者要求的，我们需要做消费合作社，甚至配送队伍和电子商务来支持他们。
    各个地方农夫市集的模式可以不一样，但！是不是能够建立一个相对一致的标准？或者说，我在前面说到的北京上海广州西安成都标准比较一样，我们能不能形成一个比如说小的生产者联盟或农夫市集的联盟？比如有小马他们考察的很好的农户可以推荐给我们，这种可以降低各个市集之间的监管成本，同时能够丰富产品，更好的服务到各地的农友。我们也希望通过市集这种形式，因为它其实是很有参与感的活动，能够推动消费者的运动，能够把有机产业向更加良性的方向发展。
    现在太多的资本and大企业进入这个行业，我个人对它能够起到的积极作用是持怀疑态度的。包括现在已经开始有一些大的企业开始打压民间的认证，我的认证还没开始做呢，政府也不希望听到这样的事情，有认证的企业也觉得我们很业余。我并不认为我比它们更加业余到哪里去。我也很关注生态农业互助网络这个事情，看看如何通过更多的社会力量，以服务于小农户为主要目标的网络认证也好，农户的自觉公开透明也好，消费者的参与也好能够做起来。
    简介*常天乐：农业与贸易政策研究所IATP中国项目官员，曾读于上海外国语大学国际新闻专业and纽约新校大学New School国际事务研究生项目。2003年，她成为上海首批海外志愿者服务队的成员，在老挝农村支教半年。之后曾任《中国发展简报》记者and编辑，关注中国公民社会and可持续发展领域的议题。2010年开始参与北京有机农夫市集的运营管理工作。

铁鸟

    不少人把我国大豆进口归咎于没有及时采用转基因技术，这乃是天大的谎言或误解。
    正解：事实上，我国大豆产量并未降低。大豆市场缺口的形成and扩大？根本原因在于我国人民饮食结构发生变化，and对大豆的需求激增。而这种激增所带来的数量缺口，无论是否使用转基因技术，均无法弥补，因而才需要进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