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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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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2-19 06:38:3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在北京这个拥挤的城市,每个人都习惯于忙碌,朋友要见一面似乎都要约来约去很不容易。更不要说能坐下来倾心的交谈了。近日见到一朋友,虽说君子之交淡如水的那种,平日里自然是少了很多你来我往的繁琐,突然见一面,倒觉得是似是炎炎夏日里甘泉般清凉。可能是平时源于兴趣爱好有相似之处,连童年的生活都雷同,不禁大聊起童年的纯真生活,所以就随便写写咯!
    小时候的家,住在一个小村子里,房前屋后簇拥着竹林,屋前与竹林相接的是奶奶的自留地,种了一园的桔子树,用竹子做的篱笆圈起来的,花开的时节,满园的春色花香。我是挚爱这种花香的,清雅的,高贵的,沁人心脾的。等桔子长到成熟前的一段时间,桔皮还是青青的,但是果肉已经不怎么酸的时候,摘下来吃,很有味道。抑或是拌上白糖,那种酸甜是不相容的,更是别有一番味道呢。待到桔子真的熟了,倒不怎么望着枝头了,年年吃桔子,年年却都只喜欢吃青桔子。
    其实在春天,还有很多趣事的。
    记得学到课文中某一课,似乎有讲到倒柳的,说是把普通的柳树折下一截,倒着插在泥土里,长大了必然就成倒柳了。不知道是老师讲的还是我自己想当然的。反正我这么做了。过了几天,柳枝果真发了新芽,真的好喜悦,于是我每天放学后,把柳枝拔出来,看看根是不是又长长了,再埋在土里。柳枝是肯定死了,但是到如今,我还是不清楚,倒柳是不是这样长成的。
    四川的春天,是不会像北京一样刮沙子的。家乡的春天风和日丽。等到三四月份,满山都是绿油油的麦子,已能长到半米高,随着春风跳舞一般,更像是海浪,此起彼落。这个季节,是我们放风筝的季节。用削薄的竹片做好支架,再用米饭糊上报纸,留条长长的尾巴,系上钓鱼线,就大功告成啦。风是不会太大的,所以必须跑起来。于是山顶的麦田就成了我们的理想场所。拉着线,疯跑,风筝飞上去了,倒下的是一片片的麦子。风筝飞太高是不好的,一是风大,肯定会被吹坏,二是被邻居看到,就死的更惨了,到时整个山谷里回荡的就是骂声了。
    在春天,从一偷豌豆尖开始。相约几个伙伴砍来一根年轻的竹子切成竹筒,里面放上淘过的米和油盐,再把偷来的豌豆尖塞进去,用小石头随便一搭,竹筒一横,下面烧上随地捡来的树枝及草,一会儿香喷喷的菜饭就好了。等到豌豆快熟的时候,豆夹还是扁扁的,那个时候的豌豆是可以生吃的,有一点甜甜的,涩涩的味道。
    等到杜鹃鸟叫,满山金黄色野菊花开的时候,就到了收获麦子的时节了。到这个时候就没的玩的了。
 楼主| 发表于 2008-12-19 06:42:49 | 显示全部楼层

《夏季篇》

    我是着实不喜欢夏天的。
    印象里,收割完小麦似乎就应该插秧了。那段时间大人都忙碌的要命,小孩子也是要帮忙做些事情的,那就是不能无拘束到处乱跑着玩。满山的麦黄又换成了遍野的秧苗绿。
    秧苗慢慢长大,田里的青蛙多了起来,夜深时,四周安静的可怕,总能听到青蛙和蟋蟀的声音此起彼浮,总会让我想起屋后不远的一小片坟地。
  记忆里四川的夏天是会经常下雨的。雨后,走在松软的泥巴路上,总能看到蚯蚓的身影。从稀松的泥土里出来透气。我是很害怕这种软体动物的。这不得不让我走路时小心翼翼。当然,雨后还是有新鲜事可以做的。在山坡的某个地方,总会长出来很多的蘑菇。这些蘑菇从来都是长在固定的地方,一棵大树下,或竹林,或坟头。但凡下过雨,我会在第二日清晨起个大早去这些地方搜宝去。当然经常是会被人捷足先登。这种蘑菇味道异常香,拿回家做清汤抑或是裹上点面粉加蛋清做汤,都是绝对的美味。如果发现的蘑菇只是刚冒出个头,那么也要采回家,被看到过的蘑菇即使不采回家也会自己死掉。老人们都这样说的。至少我试过多次,也是如此。有时碰到的蘑菇可能已经开得太过了,里面会长上小小的蛆,那就悔吧,怎么不早发现。
    暑假的时候,似乎总是会睡午觉的。即使不想睡,也会被大人逼着睡。大人们总是怕我们到处疯跑中暑的。中午也睡不安宁的,有太多的知了,一刻不停的叫,感觉屋外就是一片热浪袭人。
  当然,夏天还是有好玩的事情的,那就是去池塘边钓鱼。先到池塘边摸一些贝壳,把肉弄出来后放在一个竹蓝里面,放一小块石头压住。栓上一根长长的树枝扔到尽可能远的水里。一会儿捞出来,总会有好多扁扁的五光十色的小鱼。我不知道这些鱼的名字。这些小鱼,养在玻璃瓶里很容易死的,后来我们干脆就和了些米,放在之前没肉的贝壳里,加些水和盐,架个小灶煮熟了喂邻居家的小猫。我现在才意示到,小猫猫是不是更喜欢吃生的小鱼呢?那时候,却一直是鱼拌饭来喂猫眯的。
    记得有一次是哼着小曲边走边跳的,手里甩着用长绳子系着的钥匙,一不小心就扔进了池塘。只好死命的哭,好来有个老太太用杷子勾出来,省了回家一顿好打。我就不明白,为什么全家人,那么多锁,每把锁都只有一把钥匙全系在这一根绳上呢。
    在夏天,抓些青蛙烧了吃也是常有的事情。稻田里也能抓到真正的大田鸡,其实田鸡是一种鸟,或是野鸡?我没弄明白,反正不是我现在在餐馆里吃的田鸡。
    夏天,到处都有太多的虫子,软体的。我是极害怕的。现在也一样的怕。好似夏天就这样比较无聊的度过,我确实不喜欢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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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2-19 06:49:55 | 显示全部楼层

丢了省事:还是乡下孩子的童年更象童年.....

   我总想有朝一日回到乡下,继续那种可以整日望着天胡思乱想的“无聊”生活,那天上的云彩里会有仙女吧,我们几个小伙伴在反复吹嘘自己真地看到仙女的长袖子后竟然慢慢有些自己信了自己。可是我现在没有时间望天,天亮的时候都在忙工作,天黑的时候都在忙生活,用耳朵关心阴晴雨雪的天气,用舌头去品尝春夏秋冬不同的口味,用棉麻丝毛去度量室内外的温差变化,只是没有时间用眼睛去看看天————我曾经凝注过的浓淡晕染的朝雾,肆意流淌的缤纷的夕霞,点点沉坠的西边的太阳,和静静涌起的温存的满月……
    一直觉得现在的孩子可怜,没有真实接触的快乐,多的是大人营造的伪装。当我的宝宝来到乡下因为看到羊群过去留下的羊粪豆儿而高声哭喊着脚不肯沾地时,我哭笑不得。姥姥说过我小时侯曾拣起一粒往嘴里送,真的是吃屎的孩子不懂事啊。
    我曾经那么久地看着西边的山,看层叠的山影依次变得黯淡,看到知了叫声换成青蛙和蟋蟀的合唱,看到鸟雀扑腾着翅膀在月光下的剪影,看到葡萄叶间泄露了闪烁的繁星……
    去河里游泳也好啊,看到人家玩自己也忍不住去淌水,滑倒,周身水淋淋的,瞧着姥姥高高举起的巴掌只会大哭,那巴掌始终不曾落下来,我怀念慈爱的姥姥。
    抓鱼也不错,竹篮打鱼吧,水落了,一指长的银色小鱼在小竹篮里翻跳,拿回灶上锅边一焙,撮点盐末儿,整吃干嚼,也尽生鲜。
    可以捉各种虫,给天牛扎上腰带一人牵一只赛跑,捉蚂蚁尝尝尾巴看哪只有“醋”,沙地里有种虫听到动静就飞快地土遁,顺着那小洞挖,多半有很甘甜的草根……还有黄的绿的毛毛虫,翘尾巴的蝎子,断肢的蚯蚓,顾盼生雄的壁虎,哦,好多好多哦.....
    困了,等明天,一定狠狠睡足觉后寻找一个陌生的安静所在,望着天自由地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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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2-19 06:54:38 | 显示全部楼层

《童年---印象》

    姥姥,姥姥,我大声喊着,跑进姥姥家的院子。姥姥头也没回,正在鼓捣她的花树,那棵月季开得太旺了,浓烈的洋红,一大蓬一人多高,足足开了几十朵,每一朵都有几十层,姥姥叫它千层牡丹。“掐一朵,掐一朵。”我兴奋的嚷嚷着。“不行不行。”姥姥一边说一边走到那株紫荆花树下。紫荆花没有花柄,一簇簇都开在树枝上,主干侧枝粗的细的全堆满了花,蜜蜂闹得不成样子。姥姥小心捋下一把,说:“快吃!快吃!小馋猫。”一下全填到嘴里,涩涩的酸酸的,然后搬个杌子,自己踩着去摘。一不小心,蜜蜂就蛰了小手指,哇哇的叫着跌到地上。姥姥忙从泥墙上刮下浮土,吐点唾沫,和好蹲下身为我敷上,一会就好了。
    “姥姥,姥姥,枸杞开花了,枣树怎么还不开?”我数着枸杞架上的小白花,痴想着老枣树开花时满院子甜透了的气息,雨天里点点枣花落到泥地上随水流聚集散开又漂走了的落寞。

    “快了快了,再下一场春雨就开了。旱枣涝栗子……还闹,快去鸡窝看看。”姥姥说着就去了墙角的香椿树下,香椿树上顶着无数个鸡蛋壳,香椿芽就簇长在里面,香气散不出来。我去鸡窝一看,黑母鸡正趴着,脸儿红红,挑衅的看着我。我不管,一伸手就掏出了两个鸡蛋,红红的,热热的。一会儿,淡淡的青烟钻出了灶屋,慢慢的融进了蓝天,浓浓的鸡蛋香气也飘了出来。

    我
坐在小板凳上吃煎饼卷鸡蛋,一抬眼就看见乌黑油亮的老燕子衔了点什么从草檐间飞进,小燕子黄黄的嘴角探出燕窝,唧唧的叫个不停。那梁间的燕窝年年加高,一年一圈,老燕子仿佛总是那一对。

    姥姥,姥姥,我兴奋的喊着,一抬脚就跳过了高高的门槛。姥姥在枣树下摆了个杌子,上面摆着一把紫红的茶壶和四只白瓷的茶碗,旁边一小撮红红的枸杞子,个个有小指肚大,一个个填进嘴里,甜甜的有点不易察觉的苦味。然后跑到墙角的枸杞架下,那儿多着呢。一串串,由红到橙到绿,梢上还开着淡淡的白花,阳光那样刺眼,红的橙的绿的白的光芒欢快的辉映。高高的举手就摘到,低低的一张嘴就吃到,一串串吃下去,直到姥姥一遍遍大声说吃多了上火。

    茶叶是刚从茶树上摘下的,叶子很大,茶水淡淡然而很香。满满的一气喝下四大碗,穿堂风一阵阵吹过,浑身的汗水随即消去。把门槛摘下来,踏踏实实坐在凉凉的青石板上,“姥姥姥姥,说个呱(讲个故事)吧。

    “抽袋烟着。”姥姥说。我忙着去拿地上的烟盒,烟盒是木质的没有刷漆,颜色却黑漆油亮,盒里的烟末是自家园里种的,晒得黑黄。盒上横放着姥姥长长的烟袋,烟斗是铜的,闪闪发亮,烟杆和盒子一样颜色。摁上一袋,摁得结结实实,用火机点火,总是三五次点不着。姥姥狠狠的吸了一口,喷出的烟又浓又呛人。“说个大丫二丫的呱吧。” “不行不行。”姥姥讲的故事里,二丫总是精灵古怪又心肠怀,我是二丫,我可不想听。

    总是说过千万遍的故事,听完了,姥姥就打起了呵欠 ,我就仰头去看那两棵老枣树。东面那棵结的枣长长的,个大不甜,绵绵的清香,晒干果很出数。西面那棵结的果小一些,圆圆的,甜的要命。看着看着,口水就流下来。悄悄的从姥姥背后绕过,一纵身就爬上了西面的那棵,踩着树杈,熟门熟路,不一会就上了半梢,满树的枣子伸手可及,阳光从这颗枣子忽然蹦到那片叶子。吃一个再吃一个都不甜,木木的没有滋味,咬一口就一个个扔了下去。

    索然无味哧溜滑下,肚皮上就起了道道红印。就听姥姥自言自语:“今年的虫子大啊,一口就咬去小半截枣啊。”我悄悄躲在她身后匿笑,姥姥一回身就在我大腿上拧一把:“好厚的棉裤啊,好粗的棒啊。”大夏天谁穿棉裤啊,姥姥一定睡糊涂了。


    姥姥,姥姥,我忙忙的喊着,走进姥姥的院子。姥姥在在灶屋里烧火,青烟沿着屋檐逶迤东去,游移在梧桐树梢,消散在蓝得透明的天空。空气里弥漫着柴草的烟味和润润的春天的气息,大片的梧桐树叶忽然飘落。沿着青石小路,从这边蹦到那边,一气蹦到姥姥跟前。

    “姥姥,看我的眼啊,俊不俊啊。”我努力扬起眉毛,试图把隐藏的双眼皮露出来。姥姥抬眼抹抹熏出的泪,粗砺的手掌抹过我的脸。“俊啊,俊啊,二丫还是双眼皮啊。快去给姥姥拾柴禾,要不,这壶水烧不开了。

    我跑出院子,院子东面是一片小树林,清一色的槐树。春天时开得满树白花,现在满地是金黄的落叶,槐叶细碎,如花如蕊,我怎么也抓不起来,叶柄细细的长长的横七竖八撒了一地。我一根根的拣,不一会就是两大把,飞快的跑进院子,看着姥姥填进灶里,红红的火苗腾的升起,转身又跑了出去。水就咕咕的叫了。“大了,比小狗强了。”姥姥说着就掀起了褂子上的大襟,那里有个大大的布袋,姥姥掏出一块糖,又掏出几颗红红的皱皱的干枣,有时会是一个栗子或者一块点心。我倒坐在门槛上,甜甜的吃着,看姥姥把水冲进壶里,白气腾腾和青烟融为一体
.........

   
姥姥,姥姥,我静静的走进姥姥的院子,白雪皑皑阳光冷冷。坍塌的土墙覆盖了青石小径,枸杞藤枯死的身影寂寂的挂在颓墙上,墙角一只倒扣的磁坛光亮如姥姥用它腌鸡蛋的时光。老枣树呢?月季花呢?燕子窝呢?我唯一的温暖怀抱呢?……姥姥,它们都随你而去了?它们都在你身边吗?姥姥,在那个世界里,枣子依然甜吗?月季花开得好吗?老燕子年年回来?你温暖的怀抱是否正静静为我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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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2-19 07:02:08 | 显示全部楼层

启雷:《我童年的清晨》

    清晨,我被一阵叫卖声唤醒。抬头一听,是一个卖西瓜的叫卖。乍一听觉得很是吵闹,为什么一大清早的就跑到大院儿里来叫这么一嗓子,可当我睁开眼睛再听这瓜郎的叫卖时,嘴角却又挂上了一丝儿微笑。
    我笑什么?我笑到了童年,我想到了童年的生活,想到了这样的叫卖伴随着我成长的童年。我所生活的是北方一个普通的小城市,地方不大,但是却充满了浓厚的北方特色,民风质朴憨厚。我打小就生活在机关大院儿里,每天一大早,就会有很多小商贩来到大院儿叫卖。说到叫卖,可有意思了,每个货郎都是能歌善编的好手,每个人的声音都非常有特色。
    比如说卖豆腐的吧,您说那个豆腐能有什么特色?不就是那一块儿一块儿吗?说是这么简单,可经这豆腐郎一叫,感觉就不同了。您看他个儿不高,穿着粗糙的灰布褂子,脚穿绿中发黄的解放鞋,一路轻快地小跑,说他小跑,可真不过分,脚步还真是利索着呐。不过他的肩膀上却担着一根大扁担,扁担两头各是一块方桌子一样的装豆腐的东西,上面盖着白色儿的布,防止豆腐上落上灰。他面带微笑,长着大大的嘴巴,一路欢快进了大院儿,将扁担搁地上,看看周围,稍感激动,“咱可是第一个来的,周围还没别人”,清清嗓门儿,“卖豆腐诶……”真的,那声音绝对可以用嘹亮来形容。“豆腐诶,豆腐诶,卖豆腐诶,豆腐矮,豆腐矮,……”一连串的台词儿鱼贯而出,音调高低错落,抑扬顿挫,很有节奏感,伴随着豆腐郎的叫卖,有的早锻炼的老爷子还会友善地跟这风雨无阻每天准时到来的“老朋友”打个招呼,而这时候母亲却总要说上一句,“这卖豆腐的怎么每次都叫豆腐矮?那豆腐难不成还高吗?”每每听到这个,爸爸和我总要哈哈笑上两句。
    妈妈喜欢唱歌,听着豆腐郎这样的叫卖,不知是出于内心对歌唱的渴望,还是家庭主妇方便了买菜的需求。很多时候,妈妈总是会站在阳台上,对着下面叫着,那声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是那么清亮,那么有活力,“卖豆腐的……”。而买豆腐的过程有时则成了我玩耍的时候,趁豆腐郎不注意撩撩豆腐上的布,捏捏豆腐,跟邻居家的叔叔阿姨,大爷大娘问个早。现在想想,儿时的天真,可不就是是豆腐的清纯和豆制品的清香吗?
    卖豆腐的是常客,那磨剪子磨刀的老人也是定期来访。老人可没有豆腐郎那样矫健的身影,别有一番风味儿。您看,远处走来的那是个老大爷,块儿不大,身边儿上似乎有辆自行车,推着推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再近点儿,您看出来了,原来是来磨剪刀的大爷。这大爷说起来可有特色,花白的头发,白色儿的胡子,挺长。脸上皱皱巴巴留着岁月的痕迹。佝偻着背,衣服总穿得很多,也许是北方的清晨,早晚温差比较大的缘故吧。老爷子喜欢推辆破自行车,车的后背架儿上绑一个板凳,不要小看这板凳,这是老爷子上班的工具。车把手上有一个老式黑色人造革的包,里面放了各种工具,也是老爷子上班必须的。而在车架子上挂了一个小铁皮桶,那里装着水。磨刀没水怎么行呢?
    迈着不紧不忙的步子,一路缓缓来到大院儿里,老爷子来得一般不早,别的货郎已经来了,在做生意了。不过老爷子并不着急,咱可不是一个系统的,你卖你的东西,我干我的活儿。这可不,家庭主妇门都在大院儿里,可不正好叫卖着问有没有人要磨剪刀吗?
    于是,停下自行车,放下板凳儿,从黑包里拿出工具,将盛满了水的小桶在一侧放好,便准备好一切要开工了。不过老爷子还不急,慢慢儿地从腰间掏出个烟杆儿来,点上火,坐下。抽一口吧,亮亮嗓子。这要是个等着老爷子磨剪刀的人,可不得急死?不过老爷子准备得长,这后期的叫卖,确实跟别的货郎不同,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磨剪子喽戗菜刀”先试了下嗓子,恩不错,有点意思。不过周围人似乎没听见。
    老爷子站了起来,转转腰,右手拿着烟袋,左手叉着腰,抬起头来“磨……剪子喽……,戗菜……刀”。这一叫可绝,仿佛梨园高手,发声运气一一妙绝。“磨剪……子喽……,戗……菜……刀……”。声声不同,虽然声音不像豆腐郎那样抑扬顿挫,可是声音却有起有伏,虽然调子一样可听起来却回环妙趣,不绝于耳。
    人们拿来了要磨的剪子啊刀啊交给老爷子,老爷子不紧不慢地磨着,小孩子们则围着老爷子看着笑着。
    货郎们跟老爷子们的叫喊各具特色,高低不同,虽然这都是杂乱无章的,但是仔细听听,却正是清晨的交响乐。而这交响乐一直伴随着我的童年,我的少年,直到我离开那个质朴的城市。
    长大以后,总是充满了童年生活的回忆,而每与友人谈及儿时生活却总也有无穷的乐趣回味在话语中。北方的孩子去了南方,生活上自然有很多不同的地方,最近也一直被朋友说到性格问题,说我的性格跟南方人不同。
    是啊,我的性格确实跟南方人不同,我有着南方人所没有的大气,有着南方人所没有的爽快与魄力,一种更执着的动力和一种巍峨不屈的伟岸。也许,男人就该如此,起码在我心中,男人就该如此。然而性格的差距却总是存在,而在我的历史上也不乏寻根刨底儿想要解决性格差距带来问题的历史。然而,在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突然明白了这个道理:
    童年的清晨,之所以与别人不同,不就是因为我的家乡有着高低顿挫的叫卖和清晨的宁静相得益彰?而这叫卖声可不就是我家乡人民朴质爽直的精神体现吗?我之所以是我,而不是别人,难道不是这爽直民风的产物吗?
    我之为我,在于我之特色,倘若失去之,那又不是邯郸学步,贻笑大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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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2-19 07:06:32 | 显示全部楼层

《童年的十个碎片》

    01. 小时候爷爷经常说我是小狗,因为鼻子好使, 中午放学回家刚进门洞就知道午饭做的什么。
    02. 对很多事情过敏。家具的位置稍微一变化就哭,死活要给挪回去。一看到那种发条玩具,比如满地跑的铁皮老鼠、青蛙,就会吓得一个高蹦到床上,之后连续好几天头发都立起来,呈扇面状。
    03. 小脑发育得比较晚,每次明明是看着门走过去的,到了跟前却一头撞在门框上。无数个好看的塑料发卡就这么报废了。
    04. 穿开裆裤的时候喜欢坐在尿盆上洗手绢,一岁多一点就可以看报纸,把新闻讲给爷爷听。第一次告诉他某小孩放风筝不幸在河里溺死的社会新闻,他很惊讶。
    05. 有一天大连刮台风,院子里的树都被吹倒了,很大的雨。我趴在阳台上等爷爷下课回家,一直等到夜里12点多,终于看到他在风雨里蹒跚着走过来,被风吹得歪歪斜斜,我攥紧拳头帮他用力气。
    06. 爷爷会在周末带我去星海公园玩,每次给我买一个稻草做的小人偶,或者橡胶熊一家子,还有美国和日本的塑料兵团。那时候星海公园的望海大桥没搭好,只有脚手架。我向前跑,他在后面吓得脸色都变了。
    07. 每天晚上看电视,脚放在奶奶怀里,头枕在爷爷膝盖上,画了一副画,下面写:爷爷捧着大脑瓜,奶奶抱着臭脚丫。
    08. 爷爷每天早晨会用英语微笑着问我:GOOD MORNING ,HOW ARE YOU?我回答:I'M FINE,THINK YOU。其实并不太懂意思,只是照葫芦画瓢地说。
    09. 12岁,爷爷患脑癌住院,到后期已经神志不清。他经常躺在床上掐指算,哪天是周末,周末我就该去看他了。我给他画了副画,是女孩和星星,他说那是我,我将来是女科学家。
    10. 他去世之后骨灰撒在星海湾。我后来自己再去星海公园,遇到一个男人把裤子脱下来让我看,还让我去摸他的下面。我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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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19 07:08:34 | 显示全部楼层
童年,将是这一生最清纯的一段记忆了吧?
破北京呆久了,好想回四川!我想住到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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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2-19 07:10:37 | 显示全部楼层
童年!人生的欢乐瞬间,人生之永恒刻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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