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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8 08:2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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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感官教育
在实验性教学法中,感官教育无疑发挥着最重大的作用。试验心理学还应用感官测量法对动作进行记录。
虽然教育可能得益于心理学测定,但它不是用来测定感觉的,而是用来训练感官的。这一点很容易理解,却又很容易使人困惑。触觉测量法不太适用于孩子,而感官教育却完全适用。
我们并不是基于实验心理学的结论才决定教育方法的。也就是说,我们采用的教育方法并不是根据我们对于各年龄段孩子所具有的平均感官状况的了解来确定的。我们教学的根本是方法。心理学或许能从教育中总结结论,但反过来教育却不能从心理学中总结结论。
我所采用的方法是利用教学道具做教学实验并等待孩子自发反应。这种方法在各方面都与实验心理学类似。
我所用的材料,可能会被误以为是心理测量学所采用的材料。在米兰实验心理学学校听过我的课的老师,看到我展示的道具后,很快就识别出了它的颜色、硬度及重量。是的,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事实上我并没有为教育学作出什么新贡献,因为我所带来的道具他们都知道。
但这两种道具的重大区别在于:触觉测量器本身就有测量功能;而我带来的道具一般来说都没有测量功能,但却适合用于训练孩子的感官。
要使一个道具达到这样的教学目的,道具本身不能使孩子讨厌,而应使孩子感到兴奋。这就是选择教学道具的困难所在。我们知道,制作心理测量器材是非常耗费精力的——正因为这个原因,当皮佐力想把它们应用到感官教育中时,他失败了。孩子很厌烦这些器材,最后变得很疲倦,而教育的目的是培养活力。
心理测量学仪器,更准确地说,触觉测量仪的不同渐变是根据韦伯定律而制定的,而韦伯定律事实上是从成人身上的试验得出的。
对于孩子,我们应该进行测试,并且选用的教学道具必须能激发他们的兴趣。
我在“儿童之家”第一年的教学中,采用了各种各样的道具,其中很多我已经试着用在了启智学校中。
给有智力障碍的孩子们用的道具大都进行了很大的改良,而大部分我都不用于正常孩子的教育。但我相信,我所选用的教具(心理学将 这些教具称为刺激物,在这里我不想用这样的专业语言)反映了实际感官教育的最低要求。
这些教具是由米兰人道主义社会劳动局制造的,它们组成了我所用的教学系统(或者说一套教学道具)。
在解释每一个教具的教学适用范围时,我会对每一个教具进行说明。现在我只说一些总则的运用。
首先,有智力障碍的孩子与正常的孩子,在见到这些不同刺激级别的教具时,会出现不同反应。区别在于,同样的教具,用在有智力障碍的孩子身上可能会产生教育作用,而用在正常孩子身上则会产生自主教育。
这一点是我见过的最有趣的现象之一。它使我想到了“观察与自由的教育方法”,并使之成为可能。
假设我们用第一个材料—— 一块木板,板上有些立体几何模型,相应的孔里放了10个小木块,每个木块底边等差缩小10毫米。游戏规则如下:将木块从各自的孔里取出,放到桌面上,打乱,然后再将它们放回各自的位置。游戏的目的在于训练眼睛识别不同的尺寸。
对于有智力障碍的孩子,开始训练时,所用的刺激物要有比较鲜明的对比。只有完成许多其他训练时,才能进行上述训练。
相反,对于正常孩子,这可能是我们要给他们用的第一个教具。在所有教学道具中,该游戏是两岁半和三岁孩子的首选。我们给一个有智力障碍的孩子做这项训练,要不断地主动吸引他的注意力。让他看着木板并给他看不同的小木块。当他能够成功地将所有木块放在适当的位置时,他才停下来,游戏也才结束。当那个有智力障碍的孩子犯错误时,我们要予以纠正或督促他自己纠正。而当他能够自己纠正错误时,他对游戏也完全失去了兴趣。
正常孩子会自发地对该游戏产生强烈的兴趣。他会将那些影响他或向他提供帮助的人都支开,希望独自面对困难。
前面已经提到,两三岁的孩子最喜欢排列小东西了,在“儿童之家”的试验也证明了这一点。
这里,有一点很重要,正常孩子会很专注地观察他要往模板上安放的木块的大小与开口大小之间的关系。从他小脸上那种专注的表情就能清楚地知道,他对这个游戏有着极大的兴趣。
如果他出错了,误将其中的一个木块放到一个开口偏小的孔中,他会将木块拿开,并尝试寻找合适的开口。若他犯了相反的错误,将木块放到一个开口偏大一些的孔中,还把后面的木块都放到开口偏大一点儿的孔中,最后他会发现手里剩下的只有一个大木块,而只有最小的口是空着的。
教学道具呈现出的每一个错误,孩子们都会通过各种方法纠正。通常情况下,为了找出最大的那个木块,他会抚摸木块或摇晃它们。有时他一眼就知道错在哪,于是就把位置不对的木块都取出,然后把还未安放的木块放到属于它的位置,再重新安放其余的木块。正常孩子练习次数越多,对于游戏的兴趣越大。
事实上,教学道具的教育价值正是在这些错误中体现出来的。当孩子能丝毫不差地将每个木块放到适当的位置时,他已经从游戏中成长,这个游戏对他而言就没有价值了。
这种自我纠正的过程使孩子将注意力集中在尺寸的区别上,并比较不同的木块。心理感官训练也正是在比较的过程中得以实现的。
因此,利用这些木块教孩子认识尺寸是完全没有问题的。我们的目的是让孩子毫无错误地应用这些尺寸,因此说这个材料已经充分发挥了它的作用了。
以教会孩子准确应用尺寸为目的,会把我们的道具放在和许多其他道具——如福禄培尔所用的道具——一样的基准上。这样又会要求老师主动做工作,为了让孩子能学会应用那些道具,教师要快速地纠正他们的每一个错误。
而在这里,要做工作的是孩子。因为老师要尽可能不进行干预,孩子要自我纠正和自我教育。没有哪个老师能教孩子在体操练习中才能获得的敏捷性——他只有通过自己的努力才能完善自己。感官教育也是如此。
不管教育模式怎样,有一点是不变的,那就是一个人之所以成功,不是因为他的老师,而是因为他所付出的。
要让守旧学校的老师应用这种方法其困难在于,当孩子在错误前困惑、眉头皱紧、双唇紧闭、一次一次试着自己纠正错误时,老师就忍不住要干预。当老师们看到孩子困惑时,守旧的他们充满了同情,然后在无法抗拒的力量驱使下帮了他。我们阻止他们进行干预时,他们还会说一些对“小研究者”充满同情的话,但实际上,这些“小研究者”脸上很快就会露出攻克困难后喜悦的笑容。
正常孩子会重复很多次这样的练习,重复的次数因人而异。有些孩子完成五六次之后就厌倦了,而有些则会至少重复20次,脸上仍显示出兴致勃勃的表情。有一次,我看着一个四岁的孩子重复练习了16次。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我让其他孩子唱歌,但她还是不动,继续将木块取出,弄混,然后又将它们放回原位。
聪明的老师要能够作最有趣的个体心里观察,他要能够测出不同刺激物能够吸引注意力的时间。
事实上,当孩子进行自我教育,且错误地操纵和纠正教学道具时,老师能做的只有观察。他不仅应是个老师,更应该是个心理学家。这也体现了老师要作科学准备的重要性。
在我的方法里,老师教得少,观察得多。最重要的是,教师的作用是指导孩子的精神活动和生理发育。正因为这样,我将“老师”这一称呼改为“指导员”。
开始的时候这一称呼招来了许多冷笑,因为每个人都会问,这个老师要指导谁呢?他既没有助手,又必须给孩子们自由。但他的指导意义比我们通常理解的更深远更重大,因为他指引的是孩子的心灵和人生。
其次,通过反复练习,感官教育细化了感官对刺激物的鉴别,这也是它的目的所在。
感官培养是存在的,通常我们都不将其考虑在内,但它却是触觉测量的一个因素。
例如,在法国的德.桑克蒂斯为智商诊断所建立的一系列测试里,我常看到不同大小的立方体按不同的距离间隔放置。孩子要将最小的和最大的挑出。计时器记录了发出命令和执行命令之间的反应时间。出现的失误也将计算在结果中。我在试验中重复了上述测试,但忽略了感官培养。
例如,孩子们有10个感官教学用的立方体。第一块立方体的底边为10厘米,其他立方体的底边依次逐渐减少1厘米,最小的那个底边为1厘米。训练的内容为将粉色的木块扔到绿色的地毯上,然后将这些木块叠成一座小塔。将最大的木块放在底部,其余的按大小往上叠,直到底边为1厘米的最小的那个被放到顶部为止。
孩子每次都要从散在绿地毯上的木块中挑出“最大的”那个。这个游戏对于两岁半的孩子来说是最好玩的。他们一旦将小塔建起来后,就会用手轻轻一碰把小塔弄塌。看着那些散在绿地毯上的木块,然后又重新开始叠,叠了又推倒,推了又叠,这样重复许多次。
若我们让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和一个小学一年级(六岁或七岁)的孩子作这些测试,他们的反应时间无疑会比较短且不会犯错。若作色觉测试或其他测试,可能会出现同样的结果。
因此,实验心理学的孩子及老师们应该会对这个教育方法感兴趣。
最后,我作一下简要的总结:我们所用的教学道具使自我教育成为可能,使感官教育系统化。这种教育不是依靠老师的能力,而是依靠教育方法。首先,这种教育所展示的物体能吸引孩子的自发注意力;其次,它所展示的材料含有合理的刺激渐变。
我们不应将感官教育与通过感官从环境中获得的具体概念混为一谈。我们既不能将这种感官教育看做用语言表达出来的具体概念,也不能将它等同于训练中的抽象概念。
想想音乐大师教钢琴演奏时是怎么做的。他教会孩子正确的体位,教会他音符的含义,解释手指的触碰和摆放,琴键与书上音符之间的对应,然后他让孩子自己练习。若这个孩子要成为一个钢琴家,那么在老师所教授的概念与音乐练习之间,必然有对这些概念长时间耐心的运用。运用这些概念使手指和肌腱能够灵活地活动,让不同的肌肉活动之间能够自动协调且通过重复的练习使用,让手上的肌肉变得有力。
因此,钢琴家要为自己而练习。他越努力坚持练习,获得的成功就会越大。但是,如果没有老师的指导,练习就无法使他成为真正的钢琴家。
“儿童之家”的指导员必须清楚地明白工作中的两个要素——指引孩子及个体训练。
只有铭记这个思想后,他才有可能运用正确方法指导孩子进行自主教育并向他传授必要的概念。
干预的适时性和方式体现了教育者的个人技巧。
举个例子,普拉蒂城堡“儿童之家”中班的一个孩子在开学一个月后,已经会写任意单词了,因为他极好地掌握了字母表——两周内就学会了。他懂得如何在黑板上书写。
在自由绘图练习中,他不仅观察细致,还有一些透视直觉——画的马和椅子都很漂亮。
作色觉练习时,他能将我们所用的八种颜色的八个色阶混合,然后从这64个小块中(每个小块上都缠着一根不同颜色的丝带)迅速地将八组分开。做完这些之后,他还能轻松地把八个系列的颜色按准确的渐变顺序排列。在这个游戏中,他几乎能为桌子铺上一层颜色渐变的精致毯子。
我作了一个试验,将他带到窗户边,在充足的日光下给他看其中一个有色木块。我让他仔细看,以便他能记住。之后我让他回到桌边,桌上的色阶是打乱的,我让他找出之前看到的那个木块。他通常都能准确找到,也有不少次找到的是下一个色阶的那块,但很少找出与正确的那块相差两个色阶的。
这个男孩有很强的识别力,并且对颜色有很强的记忆力。与其他孩子一样,他非常喜欢颜色训练。但当我问他绕有白线的那个木块的颜色时,他迟疑了很久才不确定地答道“白色”。像这么聪明的孩子,即使没有老师的干预,也应该能自己学会颜色的名字。
指导员告诉我,在发现那个孩子记颜色名称有很大困难之前,她一直让他独自自由地作色觉练习。练习过程中他在书面语方面的能力也发展得很快。这种能力在我的方法里,是通过解决一系列感官训练中出现的问题体现出来的,因此说这个孩子是最聪明的。他的感官辨别能力与智力活动——注意力与判断力——是同步发展的,但他对于颜色名称的记忆能力就比较差。
这之前,指导员原想在教那个孩子时,最好不要进行干预。无疑,对于那个孩子的教育有些混乱,指导员过度地让他的思维活动进行本能发育。感官教育作为智力培养的基础无论多么理想,还是应该将语言与感知结合起来。
从这个例子中,我找到了完美地应用塞甘的“课堂三步论”对正常孩子进行教育的方法。
第一阶段:感官概念与名称之间的联系。
例如,我们给孩子看红与蓝两种颜色的丝带。给他看红色时简单地告诉他“这是红色”,给他看蓝色时告诉他“这是蓝色”。然后我们将丝带放在孩子面前。
第二阶段:根据名称识别事物。
我们对孩子说:“给我那根红的。”然后再对他说:“给我那根蓝的。”
第三阶段:根据事物记忆名称。
我们指着红颜色的东西问孩子:“这是什么?”他应该回答:“红色。”
塞甘坚持这三个阶段的完整性,并强调要将颜色放在孩子面前一小段时间。他还建议我们一定不要一个一个地拿出颜色,每次要拿两种颜色,因为对比有助于记忆颜色。
我已经证明过对于有智力障碍的孩子来说,这种方法最适合用于对他们进行颜色教育了。他们比在普通学校里接受随意的感官教育的孩子能更好地识别颜色。但正常孩子的教育中包含塞甘三步骤中一个真正的感官教育步骤:感知差异只有通过自主教育才能获得。
这个步骤是良好的感知差异的获得过程,因此,这一点显示了正常孩子的优势。与有智力障碍的孩子相比,这种教学法对于正常孩子智力的发育有更为重大的作用。
将名称与刺激物结合是正常孩子获得快乐的一个来源。我记得有一天我教一个小女孩(她还不到三岁且在语言发展上有一点儿迟钝)三种颜色的名称。我让她将其中一个小桌子放到靠窗的地方,我自己坐在一个小椅子上,让她坐在我右边一个相似的椅子上。
我在桌子上成对放了六条彩带——两根红的,两根蓝的,两根黄的。在第一阶段,我将其中的一根丝带放到她面前并让她找相似的那根。三种颜色我都重复了这个动作,教她如何小心地将它们分为三组。这之后我就进入到塞甘的三步骤。小女孩学会了识别三种颜色并会说每种颜色的名称。
她非常高兴,看了我很久,然后开始又蹦又跳的。我看她那么高兴,笑着问她:“你知道这些颜色了吗?”她还是又蹦又跳地回答道:“知道!知道!”她高兴得不得了,在我旁边手舞足蹈地、兴奋地等着我再次问她同样的问题,而她可能还是会兴奋地回答:“知道!知道!”
感官教育另外一个重要的技巧是:在任何可能的时候都应将各个感官独立出来。比如,在安静且黑暗的环境中训练听力会比在仅仅是安静的环境中训练效果更好。
一般的感官教育中,我们会蒙住孩子的眼睛,如触觉训练、热觉训练、重量感觉训练及实体感觉训练时。对于为什么要采用这种特殊的技巧,心理学作了充分的解释。这里,只要知道以下这一点就够了:对于正常的孩子来说,蒙住眼睛会极大地增加他们的兴趣,而不会使训练变成嘈杂的嬉戏,也不会让孩子的注意力被蒙眼布吸引住而不集中在我们希望他们注意的感官刺激物上。
例如,为了测试孩子听觉的灵敏度(这是老师最需要了解的一件事),我做了一个实证测试。这种测试将被医生广泛应用于医疗检验,它是通过调节声音实现的,最后声音变成了耳语。孩子的眼睛是蒙住的,或者老师站在孩子的后面,从不同的距离低声叫孩子的名字。
我在教室里制造了绝对安静的环境,将窗帘拉上,让孩子低头并用手蒙住眼睛。然后我低声一个个叫孩子的名字,离我近的叫得轻一点儿,离我远一点儿的我就叫得清晰一些。每个孩子都在黑暗中专心地等着听我叫他名字的微弱声音,随时准备以喜悦的心情向着这神秘而渴望的呼唤奔来。
在识别各种重量的游戏中,正常孩子的眼睛可能会被蒙住,因为这确实有助于他们加强注意力并将注意力集中在他们要作测试的重力刺激物上。蒙住眼睛会使孩子为自己有猜测能力而骄傲,从而会加大他们的兴奋度。
这些游戏在有智力障碍的孩子身上有着非常不同的作用。当他们处于黑暗中时,经常会睡着,或出现混乱的举动。若蒙住他们的眼睛,则他们会将注意力集中在蒙眼布上,将训练变成游戏,从而达不到我们训练的初衷。
确实,我们谈论的是教学游戏,但我们必须明白采用自由活动这一形式是有一定目的的,它不应变成会分散注意力的混乱与嘈杂。
接下来伊塔德这位教育先锋简单介绍了他所作的耐心性测试。试验的不成功很大一部分原因应归咎于失误(这些失误可以通过连续的试验予以纠正),部分原因应归咎于试验对象的智力。
第四阶段:在最后这个试验中没必要像上一个试验那样要求孩子重复听那个声音。
这样加大了工作量,还会分散孩子的注意力,且超出了我的计划——单独训练每个感官。因此我只作简单的听觉测试。
为了确保结果,我让孩子站在我面前,蒙住眼睛,握紧拳头,我每发出一个声音,他就伸出一个手指。孩子明白我的意思,当声音一传到他的耳朵,他就会很快地举起一个手指,且表现兴奋,这无疑说明了他很喜欢这些古怪的课。
的确,无论孩子是因为喜欢人类的声音而快乐,还是因为他终于克服了一开始因长时间没有光的烦恼而快乐,有一点是不变的:他们在测试间歇期间不止一次地拿着蒙眼布来到我身边,将其放到眼睛上,当感觉到我的手将蒙眼布系到他们头上时会高兴地跳起来。
第五阶段: 感觉并体会音调的改变和变化。
完全有把握后,孩子们会在上述的试验中听到我发出大小不同的声音。接着我试着让他们比较这些声音。这不再是简单的听声音,而是感觉并体会这些音调的改变和变化,这些变化构成了话语的语调。
开始我们先作元音的比较,在这里我们也是用手来确认试验的结果的。每个手指表示一个元音,大拇指代表的是A,当发这个音时必须举起大拇指;食指表示E;中指表示I;以此类推。
第六阶段:让孩子认清元音。
我费了很大劲和很长时间才让孩子认清这些元音。第一个认清的是O,第二个是A。认清其余的三个难度更大, 且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们对元音感到很混乱,不过最终耳朵还是能清楚地听到这些音了。
他们回来时都兴致勃勃的,表现出我之前所说的喜悦。这种状况一直持续,直到课堂上的喜悦变成喧闹;声音变得模糊且举起的手指也不是与所念的元音对应;爆发出的笑声多到让我失去了耐性;我一把蒙眼布放到孩子眼睛上他们就开始大笑。
无法继续教学后,决定不用蒙眼布。笑声确实没了,但孩子的注意力被周围的一些小动作吸引了。蒙眼布还是有必要的,但要让孩子明白他不能发出那么多的笑声,因为他们正在上课。在这里值得提一下伊塔德的纠正方法及其取得的效果。
我希望以我的方式吓一吓他,但我的目光扫视没起作用。我拿了一个小手鼓,每当孩子犯错误时我就轻轻敲他一下。但他把这种纠正方法当做开玩笑,他比以前更兴奋更吵闹了。之后我觉得我应该把纠正做得更严肃一点。
这个方法奏效了,我看到小男孩灰暗的脸上显示出的痛苦与高兴交织的复杂表情,说明受伤的感觉超过了敲打所带来的不快。眼泪从蒙眼布后流了下来,他要求摘掉蒙眼布。但不知是因为尴尬还是害怕,是抑郁还是生气,当蒙眼布拿开后,他依然紧闭着双眼。我无法嘲笑他脸上那悲伤的表情,紧闭的眼中偶尔还会滴下一滴泪珠。
天啊,在这种时候(与很多时候一样)我想辞职不干了。我觉得神圣的时刻已经不再神圣,我多么后悔认识了这个小男孩,并强烈谴责人类无聊且缺乏人道的好奇心。为了取得科学进步,他们剥夺了小男孩的生活,至少剥夺了他的天真与快乐。
这点也说明了科学教育对于正常孩子强大的教育优越性。
最后,这个技巧特别的一点在于刺激物的分配。这一点在描述教学体系(材料)及感官教育时会更充分地说明。这里我们先简单提一点:
开始只要用少量的、对比强烈的刺激物,然后逐渐过渡到数量较多的、区别比较细致不易察觉的刺激物。例如,我们一开始将红色和蓝色放一起,将最短的放在最长的旁边,将最薄的放在最厚的旁边等等,然后渐渐过渡到辨别细微的颜色差异和辨别非常微小的长度和大小差异。
对于不用眼睛就能“看”,孩子们备感骄傲。他们会伸出手来喊道:“这是我的眼睛!”“我可以用我的手来看!”确实,这些小家伙们正沿着我们设计的道路在前进,他们无法预料的进步每次都会使我们十分吃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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