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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黄教喇嘛*木里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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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5 05:19:54 | 显示全部楼层

祈求菩萨恕罪

我们还要翻越一座巨大的山脉和幽深的狭谷,才能到达永宁坝子,我们在一个小寨子里过夜,我占领了一户纳西人家的私人圣地,如往常一样,我总要叫人把住房彻底打扫一遍,然后我出去走一走,等待运输队的到来。
与此同时,房东好像在焚香祈求菩萨宽恕,因为突然闯进了一个外国人,满屋烟味,令人恶心,祭祷时还不断地敲锣鼓,由于没有窗户,恶心的烟子出不去,我只好到外面露宿,以青天当屋顶,明亮的月光使我很难入睡。
爬金沙江峡谷与下山一样困难,右边漫长的小径蜿蜒向前,夏天洪水把路冲刷成了一条石径。我们沿着“之”字形盘山小路,迂回向上爬行。
若在秋天,空气清澈,我们脚下的景致一定美极了。现在冬天的雾气虽然给峡谷增添了几分神秘感,但雾朦之中,许多美景不能看见。
在一天令人疲乏的爬涉之后,我们到了一个理想的宿营地,凉爽而宜人,因为现在是海拔1, 000英尺。
再翻过最后一座横亘于金沙江和永宁之间的大山脉,我们就到了蒙古族的首府了。
一个晴朗的早晨,空气里散发着杉树油脂的芳香,我们穿行在石灰岩的深谷里,小溪流已经封冻了。
我们在幽暗的森林里,向顶峰盘旋而上,当我们到山顶一块平坦开阔林地时,红日喷薄而出,照耀在我们身上。
在一座房顶下和墙缝都冒烟的木屋里,几个蒙古族人隐蔽在那里,把守着通道,一看见有土匪出现的迹象就跑去报告永宁寺庙的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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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5 05:20:24 | 显示全部楼层

到达永宁寺庙

经过巨大的峡谷和沟壑,来到永宁坝子,好像来到另一个世界,心情骤然令人愉快起来,这里云集着鸭子、苍鹭、鹤与鹅。当天下午,由喇嘛的管事带领,我们到了寺庙和下榻的地方,这位喇嘛没有胡须,衣着不整洁。
永宁就是纳西人常说的宇林或者宇立,因为他们读不清后鼻音ng,这儿是三个土司的活动中心,他们的祖先是蒙古人,在十三世纪由元朝忽必烈可汗封官。
到了这里才知道木里原来的土司患浮肿病死了,他的弟弟刚在位四个月,他是一个和蔼可亲的人,比他已故的亲哥哥更好客,两年前的亲哥哥曾经客气地叫我不要去访问他。
离开永宁,我们沿着坝子西边的小路往前走,路旁长着蔷薇花和褐色灌木,其茎杆粗壮,枝上挂着白花,象一串露珠往下低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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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5 05:20:42 | 显示全部楼层

遇见鞍銮华丽的骑马队

走过几英里,我们到了凹拉坪(Wualapi),这里是一个肮脏贫困的纳西族寨子,坐落在半坡上。
从凹拉坪到木里王国领地的边界很近。
过了边界的第一个西番村子是利家咀(Likiatsuin)离木里两天路程。
艰苦爬越之后,我们来到了一个阳光灿烂的高山草地,它坐落在一个起伏的山腰上,周围长着黑油油的冷杉和铁杉树,高达150英尺,直径达五六英尺,这里没有伐木的斧声。
听!一个二十人的马队过来了,他们穿着耀眼的长袍,金丝锦缎上衣,他们骑坐在红色的鞍毯上,鞍銮上装饰着豹皮,每个人左侧都擎着银质佛教神陵,并携带着用来途中保护的圣物箱。
一个地位低下的喇嘛挡住我们的人,粗野地问我们到哪里去?
我们还来不及回答,一个武士喇嘛示意我们的人让路,因为是喇嘛的弟弟来了,那个纳西士兵粗暴地回答“你自己让吧!我的主人在后面!”
这时,我参加了他们的对话,我给喇嘛讲了一通话,并辅以威胁的手势,那位武士喇嘛把大拇指向上一扬,顺从地回话,以最谦恭的方式致意,这种藏族的习俗在当时很时兴。
我们走过了马队,双方未作任何致意的表示。
热水在脸上和手上结冰
我继续爬过一条陡峭的石径,左边是高高的悬崖,崖缝里长出的杉树根支撑着悬空而挂的巨大石块。天色变黑,森林寂静,手表指向了五点,可是我们离预定的宿营地尚有相当一段路程。
因为看不到后面运输队员的踪迹,我们决定在离悬崖很近的一小块草坪上过夜,周围盖着很厚的积雪,却没有水,暴风雪穿过森林,从山崖上卷下来,为了防御,我们围着巨大的冷杉树干挤在一起,运输队的骡子到达时,累得半死不活的样子,没有住房过夜,豹子在周围觅食。
然而,如果我们再往前走,将会更冷,气压表已显示海拔14,000英尺。我们僵脚僵手地搭起了帐篷,雪在继续下,风越刮越猛,我们用积雪煮咖啡,草率地做了一顿简便的晚餐,然后钻进了毯子。
第二天早晨,天气晴朗,但是天气异常寒冷,当我梳洗时,脸上和手上的热水都结了冰,我们高兴地离开了宿营地。
我们达到了海拔15,000英尺高的一个关隘,这里阳光灿烂,我们右边是一座大山脉,山顶盖着白雪,金光灿烂象宝石。
关隘一向被认为是土匪出没的地方,他们就埋伏在巨大的悬崖后面,但是我们没有遭到骚挠。
我们在陡峭的冷杉和云杉树里往下走,低矮的树木是杜鹃花,地衣植物是苔藓,裹着树干,覆盖着巨大的石砾,一切宁静无声。
小路往下通到伸向深谷的一个山嘴,峡谷里流着的正是木里河,左边,一座高大的山脉,顶峰是完整的锥形火山遗迹,由此证明这里发生过巨大的地壳隆起。
一个士兵把我带到山嘴,指向北面的一个斜坡,那就是木里,沐浴在阳光下,我还看到一个层层叠叠的山峦,酷似田里的犁沟,自北向南一条深沟,这正是木里河的上游~理塘河,向东流入雅砻江,在离这里几个礼拜路程地方汇入金沙江。
因为不经通报,就不能到木里寺去,我派了一个士兵带上我的名片去见喇嘛王,说我第二天要进首府。曾经到过木里几次的纳西士兵急于要我奉送喇嘛合适的礼物,以免遭到冷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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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5 05:20:58 | 显示全部楼层

喇嘛欢迎我到木里

我们在海拔8000英尺高的木里河岸搭帐篷宿营,在这里我们第一次结识了木里的村民,特别是背麦草和大麦给运输队骡马的那个妇女,她们身着暗黑色的毛织镶边裙子和皮衣,她们的一大盘头发多数是假的,装饰着用四川假硬币串成的发环,这种硬币在这个地区很普遍使用。
黎明时,我们拔营出发,离开了湍急的溪河,爬上西边的山坡。我们走了约两英里路,就遇到一个喇嘛,身穿深红色毛织长袍大褂骑在马上,马鞍褥上套着豹皮和西藏毛毯。
他跳下马来,摘掉头巾帽,深深地鞠了个躬,恭敬地呈上土司的名片,用藏语诵说了一段话,意思是土司向我致意,邀请我作客,这是与我前往木里寺的炊事员翻译的,他没有与运输队的其他人一起留下。
喇嘛带领我们绕着山坡向上爬,走过金字塔形的石碑,上面刻着未曾见过的咒语真言“啊、嘛、呢、叭、咪、哞”(哦!宝石在莲花里,阿门)。
转过山嘴的一个急弯,就到了木里寺的墙外,大门直通城堡,显贵的喇嘛列队等候着,鞠躬欢迎我到来。
我被陪伴着沿木里寺的围墙来到一座新房子,外面是一个斜台木里寺的经堂外,当我舒服地入座后,他们问我希望什么时候去见土司,他很想见我这个陌生人。
我请喇嘛转达我对土司阁下的问候,等我后面的运输队一到,换上礼服,就去见尊贵的土司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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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5 05:21:23 | 显示全部楼层

木里---首府和喇嘛寺庙

据说木里土司始于满清,有名的雍正皇帝1723年登基得到呈奏,说他们打仗英勇,于是封给他们永远统治木里的大权。
木里土司管辖9000平方英里的领土,比我们美国的马萨诸塞州面积稍小,但是只有22000顺服的臣民。
木里王国山峦重叠,不可能耕作,仅只理塘河两岸以及理塘河支流的河谷地带才有可耕地。
虽然木里是首府,但实际上只有340户人家的喇嘛领地,有700个喇嘛在寺里念经。村民们分散地居住在下面山坡上的窝棚里,他们非常贫困,他们常常害怕喇嘛王和他的吸血的仆从。王国有十八个喇嘛寺庙,三个大的,十五个小的。
仅次于木里喇嘛寺庙的是北面直线距离约十八英里远处的瓦尔寨大寺,有270个喇嘛,第三大寺是康坞大寺,木里的东南方,大约25英里的距离,有30个喇嘛。
喇嘛王由他的管事们陪同,在一个寺住一年,总是同样的轮流次序——木里、瓦尔寨、康坞。对于王国的别的地方,他一点也不了解。
木里喇嘛属于西藏改革教会的黄教派,他们的长袍总是红色的,但他们教派的区别标志是黄色礼帽,通常是一家有五个男性成员,必须有二至三人当喇嘛,凡家有三子者两人入寺为僧,第三个儿子常常娶几个老婆,继承香烟。
喇嘛王子的高位是世袭的,继承人总是从弟弟或亡故者的侄子中挑选。统治喇嘛(头子)叫做格瓦尔坡或者叫土司,他把自己限于内部和司法管理上,虽然也被授予了教士的全权,这个王国的第二大官,除了活佛之外,恐怕要算喇嘛司库大臣了,第二贵族官员。
在涉及与汉族利益有关的事物中,木里土司得到支持与东南70英里的盐源的官吏交往,或者与东边90英里的宁远府交往,然而谁个理睬那些汉族官吏,而汉族官吏非常高兴在他们不安全的地位不受打搅。因此,喇嘛土司也就有力地巩固了自己的势力。
木里是富饶的领土,因为所有的河流,特别是理塘河蕴藏着金子,能获得一笔可观的税收,淘洗和开采金子的大权,被授给土司下面的四个喇嘛,他们控制得很严。
非喇嘛的世俗人口常派军事服役,土司几乎每年征一次兵,抵御死心塌地抢夺的满族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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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5 05:21:37 | 显示全部楼层

穿过马厩到觐见室

我的运输队终于到了,我穿戴好就动身去见土司,汉语讲得非常好的总管或者叫贵族司库和土司的师爷,陪我到宫殿——六十年前建造在木里较低边上的一座巨大的石宫。
与我一道前往的有我的泰国勤杂员、藏族炊事员和两个纳西族仆人,他们都穿戴最好的衣服,带着作为礼物的一支步枪和250发子弹。
我们被护送到宫殿广场,周围是寺庙,从寺庙里传来司祭喇嘛低沉古怪的咕噜声,还伴随着不整齐的喇叭声、鼓声和锣声。
通向宫殿的门道是威严的,两边放着威胁村民的大捆鞭子。
一进大门,就是土司的马厩,又黑又臭,通向一个小天井,院里一棵矮树既增添了光彩,又给这块阴暗的地方带来生机。在黑暗中,我们上了一道宽而陡的梯坎,梯阶密而窄,扶手很低,不起任何作用,我只得摸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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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5 05:21:51 | 显示全部楼层

拜会人和土司

上了两道梯坎,一付油污的门帘出现在我们面前,门帘上留下了许多油污的黑手印。一个西番仆人为我们把门帘掀开,我们走过一间前厅,来到一间又大又明亮的房间,到了土司的面前。
当我走进时,他站起来向我躬身,示意我在一张茶几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茶几上放着木里精美的东西。
我很难看清主人的面目,因为他背对着一道开着的凸窗而坐着,而他能看清楚我脸上的每块肌肉。
土司身高六英尺二英寸,穿着一双精制的鹿皮西藏统靴,他三十六岁,强健的身躯,他的头很大,大腮骨、低额头,他的肌肉松驰无力,因为他既缺乏锻炼,又未劳动过,他的态度端庄、和蔼、笑谈温和、举止雅观。
他穿一件红色宽松的长袍,一只胳臂露在外面,在束腰紧衣下面是金银丝浮花锦缎汗衣,左手腕上挂着一串念珠。
土司有一个弟弟,是法定的接位喇嘛,他的哥哥是一个粗俗的利己主义者,他看起来更像一个苦力,而不象个王子,他身穿丝质镶毛皮边的长袍,手指上戴着没有雕琢过的宝石,他是继承香烟的。
右边一排喇嘛,态度恭敬,低着头,合掌,等待着他最微小的示意,我的仆人站在喇嘛的旁边,比土司的总管更胆大。
我首先开口,说我听说过许多木里的光辉和土司的慈善,我很早就想拜访他了,他回答说,木里是一个贫穷的地方,我从遥远的美国来拜访他,他感到不胜荣幸,因为我是第一次到这里的外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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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5 05:22:34 | 显示全部楼层

土司的许多问题

我怀疑是否直到那时土司才知道发现了美洲大陆,他一点也不知道有海洋存在,认为所有陆地都是连着的,因为他问他能否骑马从木里走到华盛顿,华盛顿是否离德国很近。
在对话的间隙中,他与总管耳语,但眼睛一直盯着我,窘迫的师爷合着手,躬着身子翻译了一个最令人震惊的问题:“白人还在打仗吗?他们安定下来了吗?”
接着他又问我,中国是皇帝管还是总统管?
然后土司突然伸出他的手,要求我给他切脉,要我告诉他能活多久,从这个话题他一下扯到了望远镜,问我是否带了一副能使他看穿山脉的望远镜。
然后他低声命令一个喇嘛,这个喇嘛带着恭敬的神色,合手作祈祷状,并说:“拿所、拿所”(这是谦恭的默许口语),然后走到后边去了。
我打量这间客房,空间相当大,墙上装饰着光彩夺目的壁画,描绘了从如来佛到以下诸神的生活情景,支撑天花板的柱子是红色的,还有着镀金的装饰工艺品,虽然看起很杂乱,但在所有这些喇嘛式的辉煌的艺术中,也有西方的格调,因为在漆成绯红色的床杆上是用白色精美的球状物作为衣钩,这类东西任何人可以在廉价的德国啤酒园的树上发现,悬挂在椽子或墙上的是老式的桅灯,用生锈的铁环保护灯罩,很明显这是为了装饰,因为煤油从未进入过土司的领地。
这儿既没有火柴也没有蜡烛,所有的喇嘛,包括土司和活佛的油污的黑脖子说明这儿不需肥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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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5 05:22:53 | 显示全部楼层

土司喜欢听西方生活的介绍

一会儿总管拿着一部幻灯机和一些褪色的照片回来了,很明显土司认为这是满足他的好奇心的极好机会,他们把照片一张一张递给我,我只好从卡片上的英文标题给他们解释每张图片代表什么,第一张是美国华盛顿的餐厅,其余的从英国的温沙城堡到挪威海岸的峡湾,最后几张是在德国啤酒园里战前一群快活的人。
我尽量解释这些是西方生活的大概反映,对这一切土司默默点头,就我看来,他仍然不太明白。
讲解图片之后,土司催促我去欣赏木里精美的东西,一个高雅的银丝装饰的瓷器盖着珊瑚状的银盖子,里面盛着油茶,在一个金盘里盛着我认为是土耳其人喜欢的东西,因为忘了我在什么地方,其实是过去的杂色牦牛奶酪,夹杂着一些牛毛,还有椒盐大饼,象石块一样重。
这实在使人尴尬,为了不得罪土司阁下,我呷了一小口茶,那味道象有泥腥味的盐开水,于是我请求在木里拍照,并拍摄一些土司阁下本人的照片,他微笑默许了,时间定在第二天早上通经以后。
正当我们谈论摄影的时候,土司给喇嘛发了一道命令,他们跑出去了,几分钟以后拿了两个用皮子捆着的匣子回来,我非常惊奇他们从匣子里拿出两部法国造的相机,配有高级的透镜,还有几盒东方柯达照相机底片,很多卷印象纸和胶卷,这一切都在大白天打开检查过。
当我向他们解释这些底片、胶卷和印象纸已经报废时,他们顷刻间一起大笑起来,竟然忘了土司在场,土司解释说这套东西是一个有钱的汉族商人路过他的领地时送给他的。
这里的药品足够开一个照像馆,但寺庙里没有一个人知道那是做什么用的,当我读标签时,他们都畏惧地看着我,未经我的允许土司在当天下午派了一个吓得发抖的喇嘛到我们房间,要他在一小时内学会所有的摄影技术。
我很同情这个可怜的喇嘛,他的命运注定了要当土司的摄影师,尽管他是我简陋摄影室里谦卑的学徒,但他一定在想,要是我不来这里,他就不会学照像了。那天下午没有学到什么东西。
两个喇嘛端来几盘桔子和椒盐大饼之后,我向土司阁下鞠躬告别,他陪我走到油污的门帘跟前,为我掀开帘子让我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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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5 05:23:27 | 显示全部楼层

给考察队的珍贵礼物

我刚回到简陋的屋子,九个强壮的西番人与总管一起带着土司的礼物来看我,送来相当多的鸡蛋,一袋最白的大米,两袋喂马的豆子,一袋面粉,一块有蛆虫的火腿,干羊肉,带沙泥的盐团,还有很多牦牛奶酪和用桦树皮包着的酥油。
当我给送礼的人打发银币时,他们都站起来,我送总管三块香皂。
当土司的人走后,一大群饥饿的叫花子聚集在我们的大门外,有的羊腿里指拇大小的蛆虫不断地蠕动,羊肉的膻气味和奶酪的酸气很快弥漫了整个屋子,他们告诉我,这是土司库房里选出来的精美食品,因为我们这批人中没有人想吃这些“美味”的食物,我们把它拿给那些叫花子,他们象老虎一样地争夺。
整个下午,从寺庙传来嗡嗡的声音,从宫殿附近传来喇叭、锣和螺号的低沉乐声,时而伴着击鼓声和铜钹声,晚上土司的士兵以军乐的气派吹号角、打鼓,晚上八点放一枪,号手吹熄灯号。
当我有机会译解土司谱碟时,我才知道虽然他们的名字简称是却特•强巴(Chote•Chaba)他们的全名是祥•子•增强巴(HsiangTzu Cheng cha ba)由当时活佛明齐•胡土克土(MinChiHutuKtu)命名,他还是真活佛,获得“花斑虎”一级勋位,政府里佛教界世袭的部落事务调查官、军队的荣誉将军、木里世袭的民政总督、尊敬的“救世主”(以上头衔由藏语译成汉语,由汉语译成英语然后再译成汉语,不一定准确,请县志办用时加以考证——译注)。
藏族土司的知识非常贫乏,内地情况几乎一点也不知道,他在当土司以前住在康坞寺庙,是那个寺庙的活佛。
第二天早晨,喇叭手和鼓手都很忙,大约在上午10点,我启程到木里参加仪式,在寺里拍摄寺庙、建筑物、地藏转经车和其他显赫的东西,土司参加诵经仪式。
经堂里庞大的窗框涂成了佛青色,大梁的两端装饰了佛教的黄红色,在窗框内装上了象门一样的木头窗门板,也许现在装上了玻璃,因为我向土司建议,既然照像底片报废了不能照像,可以洗干净用着窗玻璃。
总管带领我们穿过木里全寺,甚至到了大圣殿,称教堂内殿,一道特别的墙围在外面,一个粗鲁的喇嘛正要将门在我面前一下关上,突然看见了总管,就谦卑地伸出舌头,把门大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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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5 05:23:40 | 显示全部楼层

大圣殿不许拍照

一道很长的石梯坎通向内堂圣殿,里面塑了许多涂了金粉的佛像,黄色的丝质华盖遮蔽着,在中间,好像在圣座上,用黄布包着完全隐蔽着一个神像,非常神圣不能让任何人看见,在这个神像前总管深深地鞠了躬,这个圣殿是不允许拍的唯一地方,除非土司和我们一道,得到他的允许。
蓝色、黄色和紫红色的丝绸华盖从天花板上吊下来,后墙的整个墙面上绵延着活佛景象的巨画,圣殿侧的房子是空的,圣殿右边是一个花园,上端有一个亭前是一个露天的平台,左边有一个方形的石头砌的座位。
在亭子里有一个圣座,这是却特•强巴坐的,每三个月全体喇嘛都要聚集在这里,接受佛经检查,圣座后面是美丽的巨画,绘的观世音菩萨,我们往下经过喇嘛住房的一个巷道来到主殿广场,每间喇嘛的住房,房顶都是松木板盖的,冬天房里一直烧着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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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5 05:23:51 | 显示全部楼层

准备给土司拍照

土司从他的窗户看见了我,示意我上楼,很友好地接待了我,很快,我就准备好了为他拍第一张照片。
我在一尊大肚罗汉叫运气天尊的下面,选了一个靠墙的位置,四下里跑来了许多喇嘛,他们拿来很多包裹,里面包着美丽的毯子、虎皮、金丝锦缎和披风,土司的圣座设在选定的位置,地毯、垫团和悬挂的东西都满意地安排就绪。
一个喇嘛跪下给土司脱了靴子,土司敏捷地走到圣座盘腿坐下,他那快活稚气的脸上浮现出庄重严肃的表情,肩上披着黄白丝绸大氅,头上戴着黄色礼帽。
土司的三条查尔斯长毛狗,跳到他的大腿上,它们常常这样休息,对拍照会造成很大影响,于是按我的要求,将这些爱畜赶走了,我给土司照了各种姿势的像片,土司纹丝不动地坐了二十多分钟,照完以后,他高兴地从圣座上走下来,显得与先前不同。
我们坐下漫谈时,新喇嘛摄影师被叫来了,这个可怜的人跪着爬到土司面前,直到他的主人在他的头上拍一下祝福以后才抬起头来,然后合着手,屏住气,低声回奏他在新的职务中,作为宫内摄影师,摄影技术有进步。
土司希望我能为他们的喇嘛管事们和贴身警卫照像,我欣然答应,当我拍完之后,他赠送我几卷很长的毛料,叫氆氇(Pulu),上面放着从他们左手腕上摘下来的念珠,我们友好地分别了。
在我离开之前,喇嘛们带我到一间很大的经堂,里面塑着一尊巨大的佛祖像,五十英尺高,是青铜铸的,上面盖着刷金粉的金色带,由于没有足够的距离,我只得从上面的走廓上拍照佛祖的头像,喇嘛们正在走廊上忙着为土司的随从做丝帽。
午宴后,我被护送到宫庭广场上,土司的管事、士兵和他的贴身警卫都集中在那里,两个喇嘛官员穿着干净的红色长袍和金缎上衣,他们是木里的军事头目,一个很胖又结实,长着短胡须;另一个很瘦小,显得军服特别宽大。
士兵们神气地排着队,打扮整齐,红色毛料衣服镶着虎皮边,他们扎着很高的红头巾,穿着黑色西藏马靴,镶着红色的皮革,腰带上的银鞘里插着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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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5 05:24:27 | 显示全部楼层

给王宫战马和活佛拍照

在我为五颜六色的士兵拍照时,土司从他的窗户往下看到这种情景,立刻传下话来,他想为配戴华丽鞍銮的战马拍照,我答应他的要求,但他得下来亲自骑着马,他拒绝说周围人太多,不喜欢让大家看见,不过他愿意叫寺庙的活佛下来,这使我更满意,因为还未给活佛拍过照片。
这匹王宫的老马已经不中用了,不值得这种豪华的装饰,马鞍垫子是颜色很深的金黄布,边上有活佛的象征,布上面一层是丝绸金缎,再上面一层放置雕刻精美的金鞍。上面盖着金色丝绒的厚布,皮带也同样缠着丝绸,马鬃毛上披着漂亮的紫色丝绸飘带,头上戴着象征印度佛教在隆重仪式时用的圆球形髻头。
当马完全站好以后,活佛经过深色的宫殿大门走过来,他是十八岁的英俊少年,没有洗净的下巴透出玫瑰色,他穿着正规的喇嘛锦缎红袍,肩上披着丝织刺绣花边的披风,接着王室司库拿来了加冕这个孩子的真金帽。
这真是不寻常的场景,但很不幸,我只能用黑白胶卷把它保存下来,宽大帷幕下端挽在土司寺庙的柱子上,构成了壮丽的背景,当活佛出现时,所有的地位低下的本地人象宫殿前面香火炉里冒出来的烟雾一下消失了,天色灰暗下来,立刻就要开始下雪,我得抓紧时间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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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5 05:24:44 | 显示全部楼层

乞丐的孩子是怎样变成活佛的

现在戴着金帽,披着锦缎披风的年轻活佛是住在北边一个小村子里一个藏族乞丐家庭的儿子,当木里的前一个活佛临死的时候,他指点了能够找到他的再生肉体的方向,喇嘛们按此方向去寻找大约在活佛死的时辰出生的婴儿,他的灵魂就在这些婴儿中可以找到,他们带上活佛的念珠之类的遗物去的,当找到在那个特别的时辰出生的婴儿,就把遗物拿出来摆好,当孩子伸手去拿念珠时,这就完全证明了他们找到了真正的转世活佛。因此,这个小孩就在盛大而隆重的仪式中被带到木里大寺,从此以后受到全木里,甚至土司的顶礼膜拜。
那个叫花子家庭真是喜从天降,他的母亲现在舒适地住在木里寺外的一座房子里,而他的父亲已经去世,这孩子被称为胡土克土(HuTu Ktu)。活佛的灵魂是永存的,它的存在只是经历偶尔的躯体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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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5 05:24:54 | 显示全部楼层

土司的独特宴会

第二天下午我与土司共进晚餐,晚饭安排在会客室里窗前单独的桌上,同时众喇嘛,包括土司的弟弟在他的卧室里诵经。
在镶了银的热气腾腾的铁罐里装了很厚一层肉片,下面是各种蔬菜,除了象泥汤一样浑浊的酥油茶和很稠的汤之外,还有米饭和几盘别的菜。
甜食是一碗干的奶油羹糕,碗旁没有放餐匙、叉子,也没有筷子,我不知道木里就餐的礼节,我等待土司先动手,他把碗举到嘴边,舔了一大口,我也学着那样舔,这是那天最好的一味菜,但是由于我的舌头不那么灵活,也不够长,我的碗里剩下了很多。
喇嘛的师爷充当翻译,他谦卑地坐在地上,没有给他高级精美的菜肴,他只有木碗盛着的酥油茶,而我们用的是金碗。
在告知我那天晚上深夜,在我的房前将举行盛大的喇嘛游行之后,土司站起来提醒道,第二天他要到山里诵经,然而我正准备当晚深夜见他,向他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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