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匠@郁辛《搬家（夜）记@致小黑》

铁鸟

    小黑，是湾里刚刚刚收留的流浪狗。
    10月29日中午，日头出现于南墙下。
    长者正在熟睡，上天赐予你的天真，一点儿都没被你浪费。你咬箱子，追自己尾巴，玩儿的不亦乐乎。这正是你磨牙并且练习身体灵敏度的年纪，但，动静太大，未免打扰长者休息，我决定帮你搬家，住我屋。
    小狗窝，暴晒几个小时之后，我带着你一块儿，铺好了你原本凌乱的铺位，你好像欣然接受了，欢快的跳进跳出。
    晚上忙完工作，你跟着我回到了你的新家。你安然入睡，我心中甚慰。
    子夜十一点半，放下手机，我准备休息。刚闭眼，你发出了想要出门的信号，我以为你要排便，帮你开了门。只是并非我想，却也该在意料之中，你又回到（老家）门口扣门，吠叫。
    如你所愿，（老家）的门开了，你进去了。摇着尾巴，吃吃喝喝，很是自如。见状，我帮你把餐具跟粮食都搬到新家了，以为你会如初一样跟着我走。最终，你是被强行塞出门外，我在门外接应你，带你回家。
    只是，这并非你所愿。关门之后，你继续扣门，发出很不乐意的声音，像是在警告我：不让本宝宝出去，你就别想睡觉。
    我用尽所有能想到的安抚你的方式，却好像都是徒劳，无济于事。
    午夜12:40，你貌似累了，回到你的小床，睡着了，发出可爱的鼾声。如此，我也便睡去。只是，这一觉并没有睡多久。一个钟头，你缓过劲儿了。于是，凌晨01:40，你的天籁之音第二次萦绕我耳边，只是这次没有持续太久，02:00，你继续睡了。我却睡意全无，打开手机，写下这篇@搬家夜记。
    凌晨03:00，落笔。只望没有第三第四次罢。晚安。

铁鸟

    2017年12月10日，星期日。
    大约09月中旬吧，对，就是中秋节前后。刘叔叔一家来小院儿做客，来时还带来了一个箱子，里边蜷缩着黑黑的你，旁边还有几块你在没人的时候才敢吃的月饼。他们说是在高速公路上捡到你的。So，you are a lucky doggy！
    你待的那个箱子着实有点小，我给你换了个稍微大点儿的。抱你的时候，你都不敢看我，身体瑟瑟发抖，使劲儿的蜷缩着，你应该是不止一次的被暴力驱逐过吧，不敢想……
    在小院待了一会儿，你被带去了农场，可是叔叔怕你被农场大一点的狗狗欺负，加之刘叔叔家的Tiger舍不得你，你就被叔叔带回家了。几天之后，你再一次被送来小院儿，叔叔还给你带来了一袋狗粮。天气转凉，所以，就给你安家落户在办公室里了。
    2017年12月23日，星期六。
    好久没打开这个文档了，今天想起来了却找不着，以为弄丢了，差点哭，心一横，想着司马迁都能重修《史记》这样的旷世巨著，我重新为你写一篇回忆录算什么啊。正准备重修，灵光一现，还是在回收站里找到了。那心情，就好像你又回来了似的。
    下边儿言归正传。
    经过一些时日的相处，你逐渐跟大家熟络起来，几个月大的你正是练习肢体灵敏度的年纪，我们的鞋子，鞋带儿，裤腿儿，门帘儿……一切你够得着的东西都变成了你的玩具。那天，大哥哥拿着扫把准备扫地，你见状惊声尖叫起来，我愣了一下，回过神儿来，才想到你不怕人，不怕扫把，却是在害怕人类拿在手里的扫把，应该是被人打怕了，有阴影。不敢想你以前都经历过怎样的暴力驱逐。
    10月29日中午，日头出现于南墙下。
    长者正在熟睡，上天赐予你的天真，一点儿都没被你浪费。你咬箱子，追自己尾巴，玩儿的不亦乐乎。这正是你磨牙并且练习身体灵敏度的年纪，但，动静太大，未免打扰长者休息，我决定帮你搬家，住我屋。
    小狗窝，暴晒几个小时之后，我带着你一块儿，铺好了你原本凌乱的铺位，你好像欣然接受了，欢快的跳进跳出。
    晚上忙完工作，你跟着我回到了你的新家。你安然入睡，我心中甚慰。
    子夜十一点半，放下手机，我准备休息。刚闭眼，你发出了想要出门的信号，我以为你要排便，帮你开了门。只是并非我想，却也该在意料之中，你又回到（老家）门口扣门，吠叫。
    如你所愿，（老家）的门开了，你进去了。摇着尾巴，吃吃喝喝，很是自如。见状，我帮你把餐具跟粮食都搬到新家了，以为你会如初一样跟着我走。最终，你是被强行塞出门外，我在门外接应你，带你回家。
    只是，这并非你所愿。关门之后，你继续扣门，发出很不乐意的声音，像是在警告我：不让本宝宝出去，你就别想睡觉。
    我用尽所有能想到的安抚你的方式，却好像都是徒劳，无济于事。
    午夜12:40，你貌似累了，回到你的小床，睡着了，发出可爱的鼾声。如此，我也便睡去。只是，这一觉并没有睡多久。一个钟头，你缓过劲儿了。于是，凌晨01:40，你的天籁之音第二次萦绕我耳边，只是这次没有持续太久，02:00，你继续睡了。我却睡意全无，打开手机，写下这篇@搬家夜记。
    凌晨03:00，落笔。只望没有第三第四次罢。晚安。
    天气渐冷，虽然你已经比农场的狗狗幸运多了，可以住在我屋里，但我还是怕你冷。那日阳光正好，你晒着太阳风，你窝里的垫子也跟你一样懒洋洋地晒着太阳。我帮你做了个带顶的小屋子，虽然那只是个废旧纸箱啦，但是经我改造后，那小房子可是很精美的呢，吼吼哈嘿！不是我自夸，你不也挺喜欢的吗，欢快的跳进跳出。那德行，好像在说：“我的地盘，我做主！”到了晚上，你好像并不习惯换新居，在门口徘徊了又徘徊，终于还是循着自己留下的气味儿进去安然自得地躺着了。
    后来，在大家的呵护下，你再也不怕扫把了。
    后来，你扒在我腿上努着劲儿够我手里的好吃的。
    后来，每次开饭，你都是第一个到餐厅门口等着开门的。
    后来，吃饭时你被关在餐厅门外，你猖狂的挠着门，哼叫着。你趁着我们出门的间隙从门缝溜进来继续哼叫着讨食儿。
    后来，梁姐做了几个垫子，让我先给你选，我帮你选了两个最厚的，铺在了你的窝里。
    后来，11月31日吧，我们去农场，你一直跟在我们的单车旁，伸着舌头一路跑过去。到农场，叛逆的你去挑逗比你个儿小的狗狗，却害怕比你个儿大的。容我小小的鄙视你一下下，你个完蛋玩意儿。逗你玩儿，给你套了根狗缰绳，然后你不情愿了，路都不走了，小眼睛绝望地盯着我，眼神儿里传递着“你不爱我了”的失望之感。还是心疼你，怕你受委屈，我帮你解掉了那套索。
    回来第二天，12月1日下午，你窝里垫子旁边有一坨不知道什么东西，我心想可能是你又叼什么回来了，我摸了一下，然后沾了我一手，你闻了闻那东西就躲开了，而且你精神好像不太好似的。我才想到那应该是你呕吐的。我觉得你应该是出去瞎跑吃错东西了，不懂兽医，不知道能给你吃什么药，就先不瞎用药，你明天就先别吃东西了，光喝水，洗洗肠胃。
    夜里，你是喝水了，第二天早上起来出门后，你拉稀了，不好意思在我面前排泄，你跑到远处解决去了。解决完，你好像很疼，屁股坐在地上蹭。很担心，但是不知道除了担心还能为你做点什么。你是被收留的流浪狗，在北京，没有户口的狗狗宠物医院不接收。农场马叔说你这是换肠子，给你吃点药，但是这里没有那种药。是药三分毒，况且不知道剂量，我们不敢乱用。
    12月03日下午，忙完工作回来，门口以及屋里你窝旁，有你的排泄物，里边一大部分是血，我快吓死了。晚上，你被搬到另外一间屋子里去了，我时不时的在你身边蹲着，看着你，抚摸着你，静静地，就咱俩。为了让远端的长者知道你的状况，我努着力写下“小黑腹泻呕吐近两日，未进粒米，进水即吐。关于兽病，我等知之甚少，束手无策，未敢用药。今日午后便血，恐命不久矣。请知悉。”时不时的，你看我一眼就迅速躲开我的目光。就这样，你的眼睛里全是无助和痛苦，我的眼里全是心疼和无力。
    12月04日上午，我起床后去看你，你虚弱的躺着。给你水，你想喝，却不敢喝，看了一眼就赶紧躲开。午饭时分，忽然听说你自己走进餐厅喝水来了，我们万分兴奋，给你端了碗干净的水，已经几天没喝水的你这次喝了好多，可是一出门就全吐了，想给你补充点儿能量，就给你冲了点奶粉，你一口都没喝，自此，你再也没喝一口水。只是努力走动着，看看我屋，看看小院儿，然后，躺在黄杨下。
    不想让你太累，我帮你把窝拿了过来，抱你进去，让你晒着太阳。不知道又在你跟前儿蹲了多久，我累了，回去躺了一会儿。
    下午14:20，我过来看看你，你已经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儿了，身体还有余温。我轻轻地帮你闭上了眼睛。你走了。走的并不安详，却再也不用承受病痛了。
    下午，你长眠在农场的土地里。
    之后的日子里，你时常出现在我梦里，怕是对我们还有些许不舍罢；
    每天晚上，还是习惯性的给你留门，转念才明白你已经走了；
    吃饭时，剔完的骨头想要留给你，转念才明白你已经走了；
    吃香肠或喝牛奶时，想着像往常一样分给你一点，转念才明白你已经走了……
    再到农场，毛毛突然愿意让我摸它脑袋了……
    每次翻到你照片时，我还是会静坐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