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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是一个大胆妄为的好孩子.赫赫,是个好孩子,所以从来都没有人来干涉我的大胆妄为.尤其是以欺负男生为乐,至今都纳闷这里头到底有没有什么渊源.无所谓啦,虽然一直没想明白,被我欺负的男生数量日益增长着.
初进幼儿园,迎面看到一个拖着鼻涕的小男孩傻兮兮地站在门口欢迎我.我毫不生疏地指着他大叫---妈妈,这个人怎么这么脏啊,好恶心~小男孩愣在一旁,我还要对着他加上一句:哼,不跟你玩!并附上一个难看的鬼脸.小男孩呆呆着看着我,面部表情晴转多云,多云转阴,阴转小雨,忽而就变成了雷阵雨.意犹未尽的我还要前仰后俯地大声嘲笑他:哦哟,这个男孩子怎么这么没用的,哈哈哈......由于这个良好的开端,幼儿园里从来都是我欺负别人没有人欺负过我.
带着唯我独尊的习惯成了一名小学生.有几个小男孩的家和我家很近,经常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半路上我们会找一些地方消磨一会儿时间,比如工地.我就和那些小男孩们在黄沙堆里追逐嬉闹,往往是我往人家的衣领里灌很多沙子,或者把人家推进小水沟里什么的.总之,每天我可以干干净净地回家,而他们面目全非.我对他们的唯一补偿,就是偶尔帮他们做作业,有一次却把别人的作业本掉进了厕所.用钳子夹出来之后放在水笼头下面冲了又冲,然后还给他,说掉到黄浦江里了,我冒着生命危险把它捞上来了,差点摔下去.并且绘声绘色地描述了关于我从防汛堤上俯身用长竹杆往黄浦江里捞作业本的整个过程,把别人感动得五体投地,从此更是任我蹂躏.那时二年级,非常纳闷人这东西怎么就这么好骗......小学时代的第一个同桌是班里唯一一个与我同姓的男生.我们坐在最后一排,悠哉悠哉过着神仙一样的日子.每天抢对方的东西,比谁当天抢得多,当天归还,第二天继续.他不小心用笔弄破了我的手指,还被老师骂了一顿呢.赫赫,其实前提是我把他的胳膊拧得青一块紫一块的.现在想来真后悔,此男生如今已演变成一个举世罕见的俊男,当初怎么就狠得下心虐待他呢......还有小学时代最后一个同桌,我们不知何故总是会有矛盾.桌子中央刻了一条三八线,谁不慎触及,就要把橡皮给对方一掰为二.后来发现已经掰成两半的橡皮如果还要再一分为二,很没有手感. 于是我们乐此不疲地连续买了一块又一块新橡皮,每次都可以掰到一条完整的新橡皮.上课时吵架,说句实话,我说的话比较多而且比较恶毒,可每次老师总是批评他.因为我骂他的时候从不把头转向他,并且能做到嘴唇纹丝不动.而他则总是满脸通红地把脸对着我,还幅度很大地动着嘴.再说,老师安排我们坐在一起是让我帮助他学习的,怎么说错的也不会是我.
后来在一家以中小学生为主要成员的报社,起初跟着一个男生在课余时间四处采访.遇到对我们不够耐心的采访对象,我会愤然地拂袖而去,他却总一边拉住我一边展现一个尴尬的笑脸给别人,结果总是我们当场就吵了起来.后来我当编辑,每次还都把他写的东西优先刊登.记得有一篇"我的火爆搭档",现在想来是很有远见的,与"我的野蛮女友"有异曲同工之处,可惜了没有预先发扬光大.到初中的时候,已是升级版本.说来也蹊跷,初三转学,短短的一年内频繁地换了六个同桌, 清一色男生.想必是阴险狡诈的班主任想借用我来治理那些令她无可奈何却又恨之入骨的顽劣份子吧.也不对啊,那些好象都是她蛮得意的学生.或许是她想给他们一个提前认识残酷现实的机会吧,这对他们日后的发展大有好处.当时的体育委员据说是个很厉害的角色,所有男生都对他有几分敬畏.我可看不出来他有什么特别恐怖的地方.同桌第一天,我就给了他一个见面礼.他边吃东西边和我聊天,说着说着好象说了一句明显对我不敬的话,都不记得了.于是,他正把蛋卷往嘴里送的时候,我对着他的手就是一拳.虽然不会真的用力,也足以让脆弱的蛋卷碎成一片残渣,在他的脸上蔓延开来.啊?只闻后排男生惊恐的惨叫,仿佛平生第一次知道怪兽也有克星,叫做奥特曼.他果然不是平凡之辈,居然条件反射似地马上踢了我一脚.这可不得了......最后,以他狼狈地举起双手不断挥舞而宣告我的胜利.至于那些温柔些的嘛,有一个不知怎么被我弄到双人椅的底下去了,爬了半天才爬出来,赫赫~想想这些往事,不禁独自笑起来.不知那些受害者们感受如何.
高中毕业后进入新的学校.那个班级男女比例六比一,遇到很多志同道合者,比如轮流谎称突发重病,以陪同急诊为由集体逃课逛街吃东西.从网上荡下哈狗帮的歌在口语课上作为班歌播放,唬得不明就里的美国外教和我们一起摇头摆尾,还学着唱呢.在不懂英语的班主任面前,我们用英语尽情地说她坏话.圣诞节聚会上,在我的带领下,我们把外教灌醉,以至于他站在桌子上跳起西班牙舞.那时候的暴力倾向早已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上.当电影"我的野蛮女友"姗姗而来,身边的朋友有些茫然地问:就这?为什么说是野蛮啊?
.....可能是长大了的缘故,对于外人,不再轻举妄动,只是口舌之便宜还是要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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